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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因自然是脆弱的雪人活不過夏季的熾日。

無人試圖幻想在永恆的夏日中找到死亡的雪人,更無人試圖在永夜的晦暗中尋覓灰燼燃燒後殘餘的仁慈。

而這恰恰是雪人的悲哀。

後人看這件事,自然也是悲哀。

於是《景和實錄·卷一》記載:永昌四年夏六月丁亥,帝崩於內殿。

是夜,帝驟感心悸,召太醫急治而藥石罔效。

漏下三刻,帝崩於龍榻之上。

群臣聞變震駭,內外惶惶。

時權臣史元容總攬朝政,威福自專,百官懾服莫敢言。

六月辛丑,裕王自南澤邊鎮還京。

王素得軍民之心,聞喪星夜馳歸。

既入朝堂,即率甲士執元容于丹墀之下。

歷數其罪曰:「爾專權亂政、欺君罔上、結黨營私、禍國殃民!」

遂斬之於午門。

復遣羽林軍搜捕餘黨三百餘人,盡誅之。

然元容舊部陰蓄死士,潛匿民間。

七月丙午,南澤大水,王疾馳,欲撫民心,行至蒼梧山道遇伏。

賊眾突起亂箭射之,親衛力戰護主而亡。

王身中三矢墜崖澗中昏絕,賊以為斃命而去。

越三日樵者見之而報官,王得救歸營。

秋八月壬子朔,百僚上表,乃受璽綬即皇帝位。

御極之日,改元「景和」,大赦天下。

詔曰。

「朕承天命。」

第76章

京中, 夜色昏昏沉沉暗下來不少,不遠處的宮牆一角。

「這幾天宮裡怎麼死這麼多人?」

兩三個穿著灰色麻衣的皮膚粗糙,身強體壯的男子, 盯著面前兩具蓋著白布的屍體:「這兩三天都死了五六個了吧?這宮裡不太乾淨啊。」

「唉呀, 還不都是上頭的那位。」負責將屍體推出來的小太監擺了擺手, 示意他們小聲說話。

「又因為什麼事兒?」

那小太監表情唏噓, 手指著左邊兒蓋著白布那句稍顯瘦小的屍體道:「這個宮女私下裡低聲議論那位,被聖上聽到,杖責三十,結果沒熬過去, 被硬生生打死了。」

「那這個呢?」

「偷了那人遺留下的書冊, 結果被人抓到, 畏罪自殺了。」

「怎會出現這種事情?」

「近日京中發生的事情你們不知道嗎?」

那小太監壓低聲音, 湊近兩人:「這段時間不知怎麼回事兒,京師忽然流行一種字體, 引得文人墨客爭相吹捧,臨摹, 結果有人認出來,這便是探花郎遺留下的字跡。有人出高價收原跡,賣了不少錢呢?一字可值千金!又拿去進獻給聖上,就為了求個一官半職。」

「啊」, 那兩人少有的沉默, 對視一眼,一人發問:「聖上不是早就將那人所有的遺物全部都收集起來了嗎?怎麼還會有流落在外的書信詩文?」

「別提啦」, 那小太監擺了擺手:「聖上勃然大怒,不僅開罪於之間整理探花郎書信的官員,更是要查明這件事情的緣由始末。」

「那這信...」另一人問:「究竟是誰先得到的?」

「據說是一位進京趕考的學子。」小太監唉了一聲, 掂量了一下手中的碎銀,丟給他們:「好了好了,還問這麼多做什麼?趕緊將人抬去,諾。」

那兩人眼睛瞬間亮了,緊忙接過:「得勒,這就去!」

他們將碎銀裝入布袋,將汗巾掛在脖子上,抬起那兩具屍體,沿著小路就往城門的方向趕去。

路上人來人往,越往外走,人就越少。

夜色暗沉下去。

「嘿,你說奇不奇怪,」等出了城門,走遠了不少,遙遙地已經能看見亂葬崗的影子,陰森森的,倒是怪嚇人,瘦高個那個先開口:「這段時間扔在亂葬崗的屍體總是莫名其妙的消失,不會是什麼髒東西吧?」

剩下個虎背熊腰的,聲音也要比他粗壯不少:「說不定是什麼野獸叼走吃了,哪有這麼多妖魔鬼怪。」

他向來是不信邪的,因此膽子也要比瘦子大不少,感到他漸漸放慢的腳步,有些來氣:「你究竟走不走了?」

「走了,走了,」瘦子訕訕笑了一聲:「就扔這吧,別往裡去了,怪嚇人的。」

「膽子都被狗吃了?」胖子狠狠忒了一聲:「沒出息的傢伙。」

瘦子忽然間脾氣就上來了,他氣急敗壞,手中扁擔一扔,哼哧兩口氣,指著胖子鼻子罵娘。

胖子也不甘示弱,他可不慣著這沒娘的傢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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