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聲音極低,謝明眴悶笑,又將他扯起:「抖什麼?放鬆些,說話就說話,別夾那麼緊。」
「是不是很久沒聽到過這麼多人說話,很緊張,對不對?」
外面吵鬧的人聲始終不消散。
謝明眴輕拍他的後背:「別怕,我在。」
蘇逸呼出一口氣,渾身起了一層雞皮疙瘩,看著謝明眴:「你……」
「我愛你。」
「……」蘇逸盯著他的眼睛:「我不要聽這個。」
「我想上你。」
蘇逸卡殼:「你瘋了?」
「你不想嗎?」謝明眴去咬他的脖子,留下一圈齒痕。
「……但不是現在……」蘇逸沒了任何脾氣,只能渾身爛軟,癱進他懷裡:「你別蹭了……」
「好。」謝明眴只有簡單一個字:「擦擦臉上,一回兒回去別被蘇月看見了。」
說起蘇月……
蘇逸忽然驚坐起:「都怪你,我差點都給忘了。」
「你想知道什麼?」謝明眴沒等他問,一股腦全說了出來:「你走之後他哭的很傷心,死活不肯跟我回京,非要找到你給你守墓。謝九生了一場大病,他消沉很長一段時間,我用了很久才讓他相信你沒事,封了個異姓王給他噹噹,至於太子一位,早晚都要給他。」
「你有點太慣著他了,慈母多敗兒」,蘇逸搖頭,又想起其他事:「謝九又是怎麼回事?」
「嗯,」謝明眴輕聲道:「他的手指被史元容一根一根拔了下來,那個時候還沒死,後來喜安把他救了出來,這才保住了一條命。」
「那喜安去哪了?」
「弒君,光著一條就夠他死千八百遍了。」謝明眴道:「史元容死了沒兩天,去守皇陵了。」
「你沒殺他?」
「皇兄不讓,」謝明眴搖頭:「走之前,統共安排了兩件事,另一件就是無論他做什麼事,都不要傷害他。」
「他不是不同意你和我?」蘇逸想不明白:「為什麼會對喜安網開一面?」
「以色侍君。」
蘇逸罕見的沉默:「……合著你們老謝家都是同。」
「沒一個好貨」,謝明眴如是評價自己。
——
他們很快就到了皇宮,這裡還如當年蘇逸離開的時候一樣,巍峨宏大。
蘇逸輕輕嘆了一口氣,甩開謝明眴的手,並不讓他攙扶著自己。
謝明眴:「我知道下面有很多人在看著,但是我想牽你。」
蘇逸沉默的看著他。
謝明眴:「我想……」
蘇逸伸手捂住他的嘴,看見他終於閉上,對他嘆了口氣,緊接著把自己的手塞進他的手裡:「牽著,不許說話。」
兩個人就那麼牽著走了一路。
旁邊的宮女太監,沒一個敢抬頭的,恨不得把自個的頭埋進地底。
一套流程走下來,蘇逸這才發覺,就跟普通的回府一樣,什麼隆重的行禮也沒有。
「你刻意安排的?」
「我不想你看到那麼多的繁文縟節,心生厭煩。」謝明眴:「好不容易求來的命根子,要是叫他們給我嚇跑了,我會瘋了。」
「知道了知道了,」蘇逸現在對於他動不動就脫口而出情話的行為有些無力,更可怕的是這些情況,更像是事實。
有可能是他多想,才會把這些東西當做情話。
他是不是瘋了?
蘇逸牽著人的手又緊了緊。
他們路過皇宮的御花園,蘇逸看見那一大片笨重的花,下意識的去看謝明眴。
對方卻像沒事人一樣,帶著他直直的走過去,走到那片花田前:「這是你走之後,我找人把南澤的山茶移過來了。」
「剛開始養不好,花就一直死。我養了大半年,一次又一次的試,就是想等你回來的時候看滿園的山茶都開了。」謝明眴道:「這次,我沒摘過它。」
「我很聽話的。」
蘇逸想要揉一揉對方的頭,搓一搓他的臉,然後在落上一個吻,但是現如今外面都是人,他不該在這個地方。他有些求救似的看向對方,只是下一秒,他就聽到。
「都退下吧。」
謝明眴道。
或許只是發生在剎那間的事情,所有的人全部都退開,只留下了他們兩個人。
「你真的……」蘇逸現在卻不知道要怎麼說了:「這不適合養山茶。」
「可他現在開的很好。」
「你養了大半年,可是山茶的花期不長,一過冬,就又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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