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也只有真正與她相見,才能知那些紛繁傳言實不能繪其萬一。縱然辜斷等人早對她滿懷憎惡警惕,甫一照面卻也難免一愣。
「蝦兵蟹將,難道也值得我出手?」
媯越州便在一眾沉默里徑直出聲,話語間可謂十分張狂。還未等辜斷幾人暴跳如雷,那楚人修卻是搶先一步上前道:「你是媯越州?江湖傳言你弒師滅祖、殺人如麻,可為真相?」
媯越州向他打量了一眼,微微一頓,卻道:「所謂真相,假作真時,真亦假便是——是不是這個道理?」
楚人修原本就在屏氣凝神,聞言卻是一愣,還欲開口,卻猛然間從這話里領悟到了甚麼玄機,再度向媯越州望去時,便只有默然不語。
「你這魔頭!休要故作玄虛!我問你!你來此可是為了明坤神劍?!」這時,辜段終於跳出來大聲道。
「老登,何必急著尋死?」媯越州冷聲道,「不為明坤神劍難道我就殺不得你麼?」
「——你!!!」
「好師弟,幾位師弟,」她不作理會,轉而又將目光放到了縮在堂上西南一角的靈霄派幾人身上,譏諷道,「不老老實實縮在我瞧不見的地方,又到這裡來逞甚麼英雄啦?」
吳叄風便怒道:「師姊……這便是我最後一次這般叫你了!你……欺師滅祖、叛逆正道,已犯下彌天大錯尚不思悔改!咱們靈霄派早已容你不得!更何況血海深仇,不能不報!妖女、魔頭!今日我等便與你不死不休!」
他拔出劍來,卻在媯越州望來的視線中呼吸一窒,再難有動作。好在此時素明舟已持一派鎮定自若之風,終於開了口。
「不知尊駕來此是何緣由?」
媯越州轉眸,打量著這個在原書中有頭有臉的人物,譏笑道:「我為何來此,難道你們不知?」
素明舟心中一緊,不免擔憂他們暗中所謀是否已被敵人洞察。不過他面上的功夫早已修煉得爐火純青,決計不會叫人看出分毫變化。
「老夫以明坤神劍為聘,意欲為女招贅,這才廣邀武林人士前來。若是尊駕為了奪取神劍而壞了小女姻緣,老夫縱然年老體邁,也不得不無禮了。」
恐怕事態有變。他暗道。原本以媯越州之囂張行事,最可能出現的時間便是比武最後要當眾宣布明坤神劍歸屬之時。可不料她竟派出爪牙來偽裝打探,此刻卻又突然出現卻並不急著出手……不,恐怕那事已教她知曉了!
素明舟這廂思緒百轉,卻又聽媯越州開口道:「素莊主這是哪裡的話?難道我就不能來比武麼?我既要拿了明坤神劍,也要同你女兒結親,難道不妥?」
堂下幾人聞言,只剩一驚,繼而悚然難信。李堯風再難忍耐,大聲道:「妖女住口!素小姐乃江湖名門閨秀,端莊識禮,冰清玉潔,名聲豈可容你污損?!更何況那明坤神劍——唔!」
話音未落,他竟已隔空被擊飛了出去,直直摔向了榮安堂外幾丈遠才傳來墜地之聲。其餘人卻並未看清房樑上出手之人是如何動作。
媯越州本就心情不妙,此刻則已耐心盡消。她視線略過那側一直暗自蓄力的趙歸吟、霍頌二人,緩聲道:「想來你們必定是有不少『奇思妙想』,才敢在此同我周旋。不過不妨事,我近來修身養性,便一個個打殺下去也不會煩心——總會教你們交出我要的。」
第25章 「吃我一招『萬螙千害掌』!!!」
沈佩寧已經在地道中摸索了好一段時間。
甫一摔入這地道中時,她自然難免驚慌,不過總還記得握緊手中之劍。留在原地等候了一段時間後,她便大著膽子向前走出了一步。
習武之人倘若內功深厚,夜間視物自然不在話下。可惜沈佩寧練劍的時日終歸太短,這一路也走得磕磕絆絆,不過也只耗費了幾刻鐘時間,便已行至豁然開朗之處。
之間那地道寬闊通達,又有燈火明照、路面平整,行走起來恐怕要比地上還更舒服些。只是總有岔口紛雜|交錯,卻令人不得不謹慎萬分。
沈佩寧正是在經過第二個岔口時遇到了奉命搜捕她之人,她心知決不可坐以待斃,便像個無頭蒼蠅似的亂撞起來。所幸這地道實在複雜多變,憑藉好運也倒令她爭取了一些時間。而正在她被逼至絕境之時,卻忽聽得上方「咚」「咚」「咚」連聲震響,連連落下些塵土來。
她屏氣凝神,瞧準時機便用了一招「霰落紛紛」,寒光交織,劍氣便拍起塵土滾滾向周圍人的眼睛蒙去,引起猝不及防一陣嚎叫。沈佩寧趁機撞開一人逃走,又繞過了好幾個岔口,卻一個不妨正好與人相撞。
「嘶。」
沈佩寧肩頭被撞,後退幾步便穩住步伐,對方卻直接摔了個仰倒。她下意識持劍相對,卻見已經從地上跳起來的那人竟是個不過及笄之年的女孩。這女孩身量不高,體格卻稱得上健壯,一身黑衣短打穿得緊緊巴巴,護腕出露出一雙帶著薄繭的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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