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虧你想到她還是圖書館這地下一層的勤工助學志願者,」賀良征嘆道,「否則還真摸不著頭緒啊。」
何衷我要說這學生家境雖不比我那時貧寒,可也是需要努力勤儉為家人減負的——當初她的申請表也是我審批的,然而她的目光從夏臨昕所屬的一堆紙箱中向上一挑,旋即便露出一副吃到了黃連的表情。
「……她放這下面幹什麼?」她的眉毛打著結,「還求上面這個保佑嗎?我就說——怪不得能惹出這麼大的事情來!」
賀良征隨之抬眸看去,變瞧見那上方的架子上還放著一枚「優秀學生」的榮譽獎牌。獲得者:媯越州。
她再看何衷我一副鬥雞似的樣子,盯著那獎牌苦大仇深,沒忍住便笑出了聲。沉沉疲倦也暫時被這笑聲衝散了,賀良征捏了捏眉心,打趣道:「越州要是知道你這麼記掛,肯定願意多回學校來看——走不走門就說不準了。」
「——你!」何衷我氣結,梗著脖子反問道,「她翻牆闖校你還就當真放任了?還當官的呢!行事沒半點規矩可言——方才我讓她進校來,她還偏偏要走!她就等著翻牆爬窗的,你說可不可惡?!」
賀良征擺擺手,說道:「越州的工作擺在哪兒,若事事遵著條框規矩來,那才難辦!再兼之她事務繁忙,能抽空來這一趟也是不易了,何主任,你就不要挑理啦。」
何衷我不平,皺眉道:「你就這樣!上學時也就算了——現在你可是一校之長,再有私人交情、媯越州再厲害,也應該按校規和紀律來辦!哼,你不知她現在多威風,做著督政署的督察長,木倉一拔可是當真見血的……」
說著她便回憶起當時那捕頭捂著耳朵哀叫連連、媯越州冷漠持木倉的情景來,幾乎沒人看清媯越州是怎麼出的手,電光火石之間,場景便被翻然逆轉。何衷我因見那些人齊齊舉槍的緊張尚未平復,下一刻卻是被媯越州奪槍後淡然自若的殺氣給狠狠驚了一下。她還沒有見過這樣的媯越州——一個必定已經殺過人的媯越州。
——和她這樣的教書匠又是天差地別的媯越州。
「越州怎麼會做這個工作呢?」賀良征此時已經動手開始清理那堆紙箱,隨口感嘆道,「不過她的話,能拿木倉的工作才更適合呀。」
何衷我默不作聲上手幫忙,心中卻在想:那麼她為什麼要出國讀書呢?何衷我設想中媯越州應該在學成歸國後做大學裡的教授,或者乾脆開辦一個女子大學。何衷我在啟明老校長的資助下讀了國內的麗華大學——這也是國內的第一所女子大學,仍由皇室籌建。賀良征自然也是就讀於此。不過何衷我總覺得仍有缺憾。舉個簡單的例子來說,穿慣了褲子的她對於麗華大學校徽上那個代表女子的長裙長發的背影總覺得彆扭。
雖說現在新舊並存,但怎麼偏要用「舊」來象徵女子呢?
——若是媯越州在,必定會叫它改了。
何衷我有時會這樣莫名其妙地想。
「嘶。」賀良征拿出那箱子中的資料看了幾眼,卻又猛然將它合上。
何衷我思緒被打斷,十分奇怪,又聽賀良征說:「這些東西……你跟我一起,得拿到一個妥帖的地方才成!」
於是二人又忙了半夜,一直到第二日上午才得歇息。
「咱們得去醫務室看看昨天那孩子,」何衷我抓了抓頭上的炸毛,按著太陽穴強撐著精神說道,「昨天嚇壞了,既然特地跑到了咱們學校來,說不定還有別的話呢。」
賀良征自然沒有異議,只是提出兩人該洗把臉再出發,想到了什麼,又問道:「越州是不是說今日讓咱們去一趟督政署?要帶上這孩子嗎?」
何衷我苦思一會兒,險些讓自己打起了瞌睡,忙說:「這她沒說。我覺得這孩子還是在校里更安全些,咱倆帶著她出門,要是再給那群戴著官帽的土匪劫了去,那怎麼辦?啟明女校畢竟有皇室撐腰,他們不敢硬闖。」
賀良征也點頭。二人在校長室收拾一番,去了醫務室才知那女孩還一直沒醒,校醫說她疲憊受驚身體又虛弱,恐怕還得睡上一個上午。
賀良征多囑咐了幾句,方又帶著何衷我離開了。二人身上畢竟還壓著一些校務,本想在處理好了之後再出校去督政署一趟,哪知還沒到正午,卻是校內先拉起了警報。<="<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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