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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年輕的李嬸發現了她,她剛下工也是路過,見一個孩子這樣實在可憐,就買了碗餛飩給她。木繁繪吃得狼吞虎咽,一碗不夠,還又添了兩碗。最後李嬸問了她家的位置,又親自將她送回去了。

這是木繁繪第一次吃餛飩,也是第一次被一位年長女性拉著手貼心寬慰安撫。木繁繪有時候也想換個媽。後來她再去那餛飩店附近,卻再也沒見過李嬸了。

「你這是哪裡的話,是三太太福大命大!」李嬸樂呵呵的,自從把三太太和記憶中的那個小女孩掛上鉤後,她便不再那麼緊張了,見到木繁繪傷心,她也敢問上幾句。

「你這是怎麼了?怎麼一個人在這裡哭?受什麼委屈了?」

木繁繪聞言卻又是鼻頭一酸,這些話和十年前她聽到的幾乎沒有區別。她別過臉,勉強笑了下,說:「沒什麼事。」

李嬸瞧著她的模樣,心道這可不像沒事,恐怕十有八九是那個顧老爺給她委屈受。也是怪可憐的,十年前找不著媽,到現在連娘家也沒有。她的心腸軟了,又生了些憤懣,可礙於自己的身份實在不好多說什麼,只能靜靜陪著。

木繁繪原本能忍住的,可她看著李嬸眼中的包容和心疼,卻又霎時淚如泉湧。她也不知道此時究竟在哭什麼。

李嬸輕輕拍著她的後脊,過了好一會兒,見木繁繪終於止住了哭聲,她才輕聲說:「三太太一定要注意身體,回去了喝點鹽水,好好吃一頓,可不能為了照顧老爺就不顧惜自己了。你不知道,我有個親戚在領英街那邊買燒餅,這回我就是去幫忙的。三太太有空了就到我這裡來,給三太太吃上兩隻熱乎乎的燒餅,肚子暖騰騰的,那就什麼事都沒有啦。」

木繁繪聽著這話,沒忍住笑出了個鼻涕泡,實在很不好意思。她清了清嗓子,正想說什麼,卻聽見前頭院子裡似乎又有喧鬧聲傳來。

木繁繪已經被這接二連三的鬧騰訓練出了某種不祥預感。果然等她感到前面時,顧聞先已經摔得人仰馬翻,桌子歪了,凳子倒了,他本人則渾身砸在藥汁碎瓷中嚎叫。院子裡,四太太希芸已經被幾個穿制服的人帶著走了。

*

希芸先是被帶到了巡捕房,由丁克信問詢。而她則表現得相當抗拒。

「……這個報紙上報導的女子,曾經西鶴樓的杳秋,你確定不認識?」丁克信見她一直側過頭不語,便敲了下桌子。

「我犯什麼罪了?」希芸只問這個。

「……方才我已經解釋過了,我們在調查一樁緊要案件,你作為重要干係人,希望你能配合。」丁克信吸了口氣,緩聲說。

「沒見過,不認識,」希芸的視線壓根沒往那桌上瞟,她不假思索地說,「問完話可以讓我走嗎?」

丁克信盯著她一時不語。正在這時,她門後的門「吱呀」一聲開了,魏央緩緩走了進來,向連忙站起來的丁克信示意不必多禮。

「貿然叫希芸夫人前來,也是失禮了,」魏央入座後倒沒刻意保持肅然,只如閒話一般開口道,「初次見面,我是魏央。」

希芸並不知道她是誰。她自打進了顧府就兩耳不聞窗外事了,可也能看出面前這個女人身份較高。她側過頭,沒有回應這句話。

魏央也不在意,她繼續說:「錢復寬,你在西鶴樓的老東家下獄了,不知希芸夫人清楚嗎?」

希芸怔了一瞬,視線頭一次認真放到了魏央和丁克信的臉上。她的嘴巴動了動,最後卻說:「我不認識。」

「四太太從前的名字叫『小冬』,這件事我們還是能確信的,」魏央說,「今天請你來,是為了查明當初你的好姐妹杳秋死亡一案。」

希芸自從她說出「小冬」二字便瞪起了眼睛,一雙手也在腿上的衣物抓出褶皺。

「我是顧司長的四太太。」她強撐著一字一句地說。

「當然,顧聞先從西鶴樓帶走了你,」魏央仍舊態度沉穩,繼續道,「不過我現在想提醒一下希芸夫人——內閣不會繼續聘用一個行動不便的殘廢作司長。所以,我沒有惡意。」

希芸面色一變,聽得明白她這是暗示顧聞先已經失勢,這些天來她確實也有所察覺。希芸感到焦慮,她不能信任任何一個當官的人,誰知道她們又是誰的人。這些人……都不會是好人。

「那就等他當不成司長了再說,」她咬著嘴唇,倔強地說,「我什麼也不知道,你們找錯人了!」

「杳秋的死和和郡王脫不了關係,她還懷了孩子,這你知道嗎?」魏央不為所動,繼續問道。

「你爹死了,」希芸像是個渾身張開刺的刺蝟,話語中瀰漫著尖銳的攻擊性,「你知道嗎?」

「你大膽!」丁克信忍不住拍了下桌子,豎眉正要好好教訓她一番,卻被魏央按下了。

「如果你是問這個問題,我想我確實不清楚,」魏央態度不改,甚至心態平和地繼續說道,「這件事能和你失去姐妹的痛相比麼?我在很小的時候就和母親父親分開了。而你的姐妹——你們相伴多年,她縱使不能說話也在一直護著你,她離開了西鶴樓也還一直想著你、時不時帶著好東西回來找你……」

「我說了我不知道!!!」希芸猛然重重地拍向桌子,怒吼道,「你們放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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