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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察覺到銳利的視線,猛地抬頭,正對上山千冰冷的目光,她一下子想起幾天前初見時,只是個彬彬有禮的年輕人,現在卻如同地獄閻王般。

「大人!」助理急忙磕頭,「我是敘之遙的助理,我了解商會內所有的事情,所有商會員工與合作商我都接觸過,您可以任命我,我我我會告訴所有人您是敘之遙同意的接管人,啊對了,她還帶您出席拍賣會,事實上那就是儀式!我可以為您處理掉所有麻煩!」

「嗯,」山千平靜地回應她,「出去等著。」

「是,謝謝大人,不,謝謝會長,謝謝會長。」助理連磕好幾個頭,這才哆哆嗦嗦地離開。

連機看去,敘之遙的屍體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不知道山千究竟如何做到的。

「大人,留著敘之遙好過留那麼一個助理吧?」她很好奇,在她看來,殺雞儆猴的話,那助理死掉就可以了。

山千不喜歡向人解釋自己的行為,不過她看了眼連機,還是說:「其一,敘之遙與助理的價值相同,那名助理更懂得怎麼做忠誠的屬下,而不是總計劃取代,我不想處理這種麻煩;

「其二,敘之遙在靈無區的地位數一數二,我需要用她敲打某些人,沒必要麻煩地殺很多人,得到死掉一兩個人就能有的東西。」

連機立刻就明白她的目的不是黑木場,心中難免被山千的作風與手腕震驚,這種人的志向,恐怕也不會是靈無區。

「我是擔心敘之遙在黑木場盤踞多年,那些合作商或者經營的勢力只認她,屆時妨礙大人接管此地。」

山千起身來到窗邊,玻璃窗濺滿雨珠,窗外星星點點的光芒在水珠中顯得朦朧夢幻。

她用手指輕輕劃開窗內的水蒸氣,意有所指:「這個世上,沒有人存在不可替代性。」

明白這個道理前,山千學會的第一個生存法則是:要從生活中尋找規矩。

她自幼隨著流民在邊境四處流浪,到過太多地方,或是戰後的荒蕪之地,或是被災病毀掉的破敗山村,每天都有人加入流浪隊伍,每天都有很多人死去。

那些各種慘狀的屍體讓她學會不少規矩,比如如果沒有一隻饅頭,就不要賣弄關懷;不要靠近新鮮的屍體,那是向勝利者的挑釁;不要為註定消失的同行之人傷感等等等等。

在邊境小鎮被收養後,輾轉多家,最終她在酒館進行長期工作,這讓她深刻認知另一個規矩。

起初是酒館有員工因表現優異而被加工錢,山千感到憤怒與嫉妒,為什麼被加工錢的不是她?明明做著同樣的工作,到底憑什麼?

要是那個員工死掉,應該就輪到她了吧?不過比起殺人這樣麻煩的事情,她更樂意選擇輕鬆的辦法,觀察那名員工的所作所為。

原來是在正常工作範圍之外,幫助酒館將一瓶昂貴的酒推銷出去,她明白了,不能只專注固定的工作,她的價值是要靠自己去爭取的。

但山千十來歲,來往的客人多會把她當小孩對待,隨意打斷她的話,眼神輕佻,根本不放在眼裡。

就在她惱怒時,看到這樣的場景。

那是下著暴雨的夜晚,酒館中人滿為患,鬧騰得最厲害的是傭兵們,普通客人都離這群殺人如麻的殘忍傭兵們遠遠的。

一名年輕的女人端著酒從吧檯離開時,被群說話的傭兵擋住去路,她心情很不好,冷冰冰地說:「借過!」

傭兵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讓開一條路,待女人走後繼續閒聊。

將這一切看在眼裡的山千大為驚奇,為什麼早晨還直接將不長眼的客人打死的傭兵,現在居然會乖乖讓路?

她知道那個女人的身份,因為大雨而被迫留在小鎮的外鄉人,是個學生,總之不可能有威懾住傭兵們的東西。

山千花了幾天時間觀察傭兵們,漸漸了解與之有關的一切。

傭兵們自負又囂張,覺得附近沒人不認識自己。傭兵們還認為,這座開在秩序混亂的小鎮的酒館,背後有著神秘的力量,否則不可能撐得住場面,哪怕老闆簡單,也定然背靠強大的勢力。

酒館的老闆總是沉默,遇到客人主動詢問才會態度和煦些,也許能打敗她,但她後面的靠山呢?還是要與總在此地尋歡作樂的傭兵們作對?這座酒館簡直和旅商沒差別。

然而山千知道,酒館是老闆迫於生計開的,她沉默不是高深,是既不想和殘忍的傭兵多打交道,又瞧不上那些窮得叮噹響的酒鬼。

這讓她明白一個新的規矩,即人們戴著對環境判斷與強弱之人各階印象的枷鎖。

人們以自己的眼界看待世界,小孩應該有怎樣的表現,老師應該說怎樣的話,什麼樣的地方存在什麼樣的人,弱者如何表現,強者有哪些特徵……諸如此類。

明白這點後,山千毫不猶豫地跳出規矩,她承認她也曾在這樣的規矩中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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