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好氣道：「這顯然就是一次有預謀的集體行動。那個林楚眠的氣息根本不是人，可能早就被某個古神附體了！」

「某個古神。」

于禁嘆氣，意味深長道。

「四席大人，你不妨說的明白點吧——你覺得林楚眠就是陽城事件的始作俑者？」

「你不覺得很有道理嗎？」

方勝斜眼看著她，冷笑道。

「S級古神超出了認知，就是他一手安排了這場圍魏救趙的陰謀。」

他整理了一下已知信息，惡狠狠地說出了這次行動失敗的邏輯。

「林楚眠先利用0006號將我們引來，再安排秩序之神出場，救走了0006號。」

「這樣一來，不但趁亂奪走了明宸這一特殊能力者，還再次戲耍了我們，挑釁了上智城的權威！」

「哈，到底是古神中最神秘的幾位存在。不鳴則已，一鳴驚人啊！」

「可是能力呢？」

菲拉玩弄著發梢，不安地皺眉道。

「我們到現在還不明白他的能力是什麼。未知的敵人存在信息差，就算輸得不冤，獲得的情報也太少了吧？」

不知為何，方勝心情極差，幾乎懶得再繼續說話了。

「管他呢，交給風靖海去煩吧。」

「明澈的女兒和她當年一樣，都背叛人類立場，選擇和古神勾搭在一起。呵……我看他現在還有什麼話說。」

就在此時，前來接應的直升機也終於到了。

方勝頭也不回，隨手拍了一下陳熙，就率先走了過去。

「忘了說，我會在報告裡寫明，明宸是放棄了人類立場的被污染者。所以對她的定義，不是被'拐帶'，而應該是'墮落'。」

「如果諸位下次還能見到她，起碼要記得這幾個字。」

「雖為故友，格殺勿論。」

最後幾個音節落下，掉在聽到的人心裡，不吝於一把把尖銳的刀子。

破敗的戰場上，頓時凝聚出了一片濃厚的肅殺氛圍。

……

晴朗的平流層中。

商務飛機搖搖晃晃，像是喝醉酒了一般努力飛著。

機艙內，雙方各自占據了機艙一端，警惕地觀察著彼此。

中間，還有一個棺材般的金屬盒在哐哐作響，不斷發出噪音。

「嗚嗚嗚嗚哇——這裡真的好黑，好小！」

封印里的蓋婭徹底擺爛了，開始嚎啕大哭。

只不過連哭聲都被減弱了許多，好像隔著監獄的會面玻璃似的，只有微微的震動。

「現在那幾個人類不在了對吧？放我出來吧，只要你們放我出來，我什麼都會做的！」

她好委屈，她好生氣！

剛從地下出來放風，就莫名其妙被林楚眠挖了一大塊本體。

接著連一個人類都沒親手捏死，又遇上三個A級異能者從天而降，一頓暴打。

感受著自己渾身的傷勢，一片黑暗裡，蓋婭簡直覺得悲從中來。

「嗚嗚嗚……怎麼會有我這麼倒霉的神祇啊！」

明宸清了清嗓子，率先笑著開口。

「咳，不好意思，能不能先讓她閉嘴？

林楚眠打了個響指，牢固的封印盒瞬間就被打穿。

在他帶著淡淡威脅的眼神下，掀開蓋子的蓋婭瞬間閉嘴消音。

她雙手雙腳並用，從盒子裡爬出來，就默默縮到了角落裡蹲好。

總算有點談判的樣子了。

明宸心中大為欣慰，感激地看了林楚眠一眼，自己則轉向了師尹。

「冒昧打擾了，其實我只是想搭個便車而已。」

「師尹先生和林楚眠認識，應該不會介意他小小的冒犯吧？」

師尹的身體一陣扭曲，外面的制服如同圖層切換一樣，迅速換成了一套深灰色西裝。

他再站起來時，已經完全恢復成了笑容和善，眉眼周正，溫文爾雅的紳士模樣。

只不過，那雙暗藍色的眼眸依舊緊盯著明宸，逼問著他最感興趣的話題。

「假如我沒看錯，剛才方勝是真的想殺你。」

「沒錯，沒錯。」

明宸立刻點頭，雙手合十，眼神閃閃發亮道。

「這就是我找你商量的原因啊！看在我也被上智城追殺的份上，我們能不能暫時做一條船上的同夥呢？」

師尹：「所以你也是一名降臨者？我們的同類？」

明宸：「呃……算是吧。」

降臨者似乎是古神們的一類自稱。

對應的意思，就是不屬於這個星球的存在。

假如從系統方面來說，把她和古神歸為一類，好像也不算錯？

聽到回答，師尹感興趣地眯了眯眼。

打從一開始，他就對明宸的所作所為很是好奇。

這名少女在影視城內冷靜從容，毫不留情，對自己的同胞格外冷眼旁觀。

折磨完那幾個人類後，她又輕而易舉地將「吳小姐」吞噬下去。<="<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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