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胡說。」楊昭夏從床頭櫃的抽屜里拿了一包濕紙巾,取了一張仔仔細細給紀滿擦手,說道:「你是紀小公子,是紀教授,不用勉強自己替我做這些事。」
「我沒有勉強,你不能連這點事都不讓我為你做。而且,我在你面前,為什麼還要做紀家的小少爺,做旁人眼裡的紀教授,我明明只是你的滿滿。」紀滿不同意楊昭夏的說法,他就只是想為自己愛人多做點事,可楊昭夏總還是這樣一心疼了就忍不住要把他捧在掌心裡,恨不得讓他什麼事都別做才好。
見紀滿不高興他說的話,楊昭夏把他的手握在掌心裡,斟酌了一下才說:「不是不讓你做,只是不想你總為我操心那麼多。」
他希望的,是他的滿滿在他身邊時開心快樂,不求真的像個孩子一樣無憂無慮,至少別像現在總是過分掛心他的身體。他自己的身體,好還是不好,能撐到什麼地步他心裡總還是有數的。
「夫夫生活就是這樣啊,柴米油鹽各種瑣碎事,然後就是互相操心掛念,我照顧你也是為了自己打算。」紀滿想起第一次見到楊昭夏因為痛症發起高燒時,那時候因為毫無經驗,他打電話給楊瑾鈺問怎麼照顧楊昭夏,後來楊昭夏一晚上都沒退燒,他只好把私人醫生叫到家裡給楊昭夏打點滴,這才終於把熱度降下去。
「你啊,每次都是拍照的時候一上頭就不管不顧的,上次是誰明知道自己腿不好還跑去深山老林里拍照,結果回來我都沒事,你東西一放就開始腿痛還發燒,折騰得我不得不把私人醫生叫來家裡?」紀滿說著就故作兇巴巴地瞪楊昭夏,而後又軟下聲音來說道:「我不想攔著你,你去做自己喜歡的事很好,我也喜歡跟在你身邊看到你神采飛揚的樣子,但我既然給了你這樣的自由度,你就不能再不讓我管你,我只有自己親自照顧你,才能對你放心。」
揉著紀滿細瘦的手腕,楊昭夏垂眸道:「我錯了。是我沒有考慮到你的心情。」他總有些過去的壞習慣在,捨不得讓紀滿為自己做太多,可偏偏自己有時候又會因為身體不爭氣而掉鏈子。
「沒要你認錯,反正你也改不過來,總之你聽話,身體交給我照顧,不然我把你趕去睡書房!」紀滿半開玩笑地威脅了一句,俯身趴到了楊昭夏大腿上休息,他真的覺得現在的生活很好,他們彼此記掛著對方,及時的溝通,互相都是對方的依靠。
「嗯,都聽你的。」楊昭夏從善如流地答應,手掌輕拍紀滿的後肩,像在哄孩子似的,「我們家,都聽滿滿的,滿滿才是一家之主。」
他們還有很長的一生,還會有他們自己的孩子,他當然要聽紀滿的話,讓紀滿照顧他,把他身體養好。
楊昭夏回到了紀滿身邊,往後便要許給紀滿一個名為幸福的圓滿。
後來的後來,紀滿陪楊昭夏去過很多不同的地方。
他們總在追趕夏秋兩季的路上。
直到楊昭夏三十九歲那年,他們終於決定要一個屬於自己的孩子,於是做了登記申請,接著提取了紀滿的幹細胞培育卵子與楊昭夏的精子結合,然後通過人造子宮培育擁有了他們自己的兒子。
楊昭夏跟紀滿商量過後,決定給孩子取名為楊懷容。
有了孩子以後,最初的幾年楊昭夏暫時地放下了攝影工作,和紀滿一起照顧兒子,直到兒子上幼兒園後,才又開始攝影師的工作。
楊昭夏復出的第一個攝影展,主題是「家人」,展覽上展出的所有照片,都是楊懷容以及楊瑾鈺跟楊懷容一起的照片,紀滿僅在三張照片中出現;一張是他抱著楊懷容背對鏡頭的背影照,一張是他抱著楊懷容在窗邊的剪影照,還有一張則是他們一家三口在山頂看日出時的側影照,照片裡紀滿抱著楊懷容,而楊昭夏則展臂攬著紀滿。
跟陸予晗是在他再次作為攝影師展開活動時和好的,他沒有再過問陸予晗跟紀祁笙的事,只從紀滿那兒聽說是紀祁笙跟陸予晗分的手,之後紀祁笙便出國了。
陸予晗對於侄子很是疼愛,總是一副恨不得要把所有對楊昭夏的虧欠都補償在侄子身上似的。
楊懷容上小學後跟陸念君和陸懷瑜關係也很親近,有一天紀滿去接放學後到陸予晗家玩的楊懷容時,陸念君突然拉住紀滿問他,能不能讓紀叔叔偶爾也回來看看他們,紀叔叔一直都對他們很好,可是自從紀叔叔從爸爸那裡拿走了一枚戒指離開後,就沒再跟他們聯繫過了。紀滿一時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陸予晗在門口也聽到了陸念君的話,他抱起陸念君對紀滿坦承,紀祁笙給過他一枚戒指,他們分開時紀祁笙將那枚戒指也帶走了。
紀滿無法對他們的關係多說什麼,回家後跟楊昭夏提起這件事,楊昭夏也只說如人飲水冷暖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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