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嘉鋮：「……」

松蘿頓時發出無情的嘲笑。

文玉萍看著吵吵鬧鬧的畫面，連日來的陰霾都驅散了不少。

家裡松蘿最小，十八歲，剛剛上大一。

孟嘉鋮排行老二，比松蘿大三歲，讀的警校，馬上要大學畢業了。

宋千稚是家裡的老大，比松蘿大五歲，在讀研一，學的國畫專業，主攻沒骨，偶爾會接一些壁畫的商單補貼家用。

三人的名字怎麼看都不像是一家人。

養父母領養他們後並沒有替他們改名，而是保留下了他們嬰兒時期最珍貴的東西。

……

吃過早飯，家裡四人先後出門。

媽媽要去工作，姐姐則是先去竹泉醫療看望爸爸，然後再去打工。

松蘿和哥哥則是一起去律師事務所。

爸爸昏迷的突然，發生的事情他們也不了解，但松蘿可以肯定，爸爸不會做出泄密的事情。

可穹頂保險派來的收款人滿嘴專業術語，其他一概不談，他們試著去見保險公司的高層，但想想也知道根本不可能見到人。

如今唯一的辦法就是找律師尋求幫助。

「哥哥你快點，我們過去要一個半小時。」松蘿看了一眼時間，對著門內催促道。

就在她等待的時候，隔壁鄰居打開了門。

「小蘿要出門啦？」萬伯拄著拐杖走出來兩步。

松蘿熱情地打過招呼，動作熟練地替他將家門口的垃圾袋拿起來：「萬伯你別出來了，我幫你把垃圾丟下去，有要帶的東西嗎？我回來給你買。」

「不用不用，我啥也不缺。」萬伯笑得眼角皺紋深了，卻沒回去，而是一瘸一拐走到松蘿面前。

一個沉甸甸的布包塞進松蘿手裡。

「裡面是什麼東西？」她奇怪地低頭去看。

布包的拉鏈有點卡，不少地方都開線了。

萬伯阻止了她的動作，小聲道：「裡面一共三萬塊，你拿著去還錢，都是街坊鄰居這三天湊出來的，過幾個月咱們繼續湊湊，你讓你媽媽千萬不要著急啊！」

松蘿鼻尖猛地一酸，只覺得手裡的分量似有千斤重。

他們住的地方叫樹門區。

是聯邦有名的「貧民窟」。

這裡的老建築密集，街道狹窄，各種設施落後，聚集了大量低收入家庭，小商戶和獨居老人。

可以說，住在這裡的人全都生活拮据。

三萬塊對其他人來說可能並不算多，但對這裡的人來說，是自己的棺材本，養老金，攢了二十年的存款……

松蘿看著萬伯，喉頭髮緊，發不出聲音來。

「世上沒什麼過不去的坎。」萬伯是看著松蘿長大的，當她親孫女一樣對待。見到她眼眶發紅，忍著眼淚不掉下來的樣子，心裡也揪得慌。

「錢不許不要，就當……那個詞怎麼說的來著？」萬伯眯著眼睛想了一會兒，「當做投資！以後你們三個賺大錢，帶著大傢伙一起過好日子。」

松蘿拒絕不了，他們現在真的很需要錢。

「萬伯……謝謝你們。」她哽咽著抱住老人，眼淚吧嗒吧嗒掉下來。

她一定會努力賺錢，加倍把錢還給他們。

「好好好，不哭了啊，一會兒讓你哥看到又要說你羞羞臉。」萬伯拍拍松蘿，這才顫顫巍巍地回去。

被他這麼一提醒，松蘿這才匆匆把錢收進系統背包，胡亂擦起臉。

等她收拾完，安靜了許久的門內才傳出動靜，孟嘉鋮施施然走出來：「走吧。」

「你在裡面雕花嗎？怎麼這麼久？」松蘿嘟囔了一句。

孟嘉鋮「嘿」了一聲，手臂壓在她肩膀上：「帥哥出門都要好好收拾的，你不懂。」

松蘿嫌棄撇嘴，心情稍稍好了些。

……

兩人找律師的過程也不算順利。

資深律師一聽他們的情況就搖頭，亦或者開口就是高昂的諮詢費。

倒是有免費的法律援助律師，但光是排隊就要等到五個月後。

那時候黃花菜都涼了。

最後兩人只和一名年輕的小律師達成初步的僱傭關係。

從大樓里走出來，松蘿難免有些失落。

孟嘉鋮沒說太多，只摸了摸她的腦袋：「別擔心，哥哥會賺到錢的。」

……

農成業四人早早就收拾完畢，離開了營地。

沒多久，另一個隊伍也準備出發。

此時農成業四人還沒走遠，就聽到馮世討人厭的聲音傳來：「你們接下來打算怎麼走？可千萬別像某些人腦子一熱自尋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