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洪生被撞得向後一個踉蹌,這才像是迷霧中找到了出路,顫抖著雙手抱住了小女兒的身軀。
許久之後,擁抱的父女兩人這才分開。
「松蘿,松寶……松寶真的是你?」紀洪生扶著松蘿的手臂,上上下下地打量著許久不見的小女兒。
她好像高了一點,瘦了一點, 又長大了一點。
紀洪生眼眶泛紅, 喉間哽咽, 除了最初的那一句,好半天都沒再說出一句完整的話。
反倒是松蘿,嘰嘰喳喳的像是只快樂的小麻雀。
她好像有說不完的話。
但想說的好像也只有那一句。
「媽媽姐姐和哥哥, 都很想你。」
紀洪生含在眼眶裡的淚, 終究是沒忍住落了下來:「是我對不起你們,是爸爸不好——」
他突然停了襲來,停頓一秒後,猛地音量拔高, 「不對,你怎麼也在這裡?」
紀洪生可算是反應了過來。
「這個世界很危險,松寶你快躲到爸爸身後。」他匆匆撿起地上的槍,再次對準了不遠處的郁則川和杜祖浩。
「這個傢伙是不是欺負你了?你放心,有爸爸在爸爸會保護你的。」
郁則川的形象在紀洪生的心裡顯然已經跌破零點,沖向負100分。
松蘿差點忘了還有正事。
扭頭看向郁則川。
他此時正老老實實地舉起雙手,做出了投降的姿勢。
杜祖浩倒在他的腳邊,生怕他出聲打擾父女倆的敘舊,被郁則川卸掉了下顎。
松蘿急忙拉住爸爸:「沒有沒有,他沒有欺負我,我們是一起的。」
郁則川立刻點頭,一連點了好幾下。
高大威武的覆面機器人做出這樣的動作,有些笨拙的滑稽。
紀洪生仍舊不放鬆警惕,又用槍口指了指地上那個:「我剛剛看到了,他手段粗暴狠辣,就算你們是一起的,這個人也不是一個合適的同伴人選。」
機器人眼巴巴地朝著松蘿看過來。
明明覆面的臉上看不到任何表情,可她就是可以感覺到某人的焦急無措。
松蘿忍下笑意,連忙挽住爸爸的手臂,撒嬌道:「其實……是我讓他那麼做的。」
紀洪生:「啊?」
松蘿順勢卸下他的力道,給爸爸告狀:「這個人他欺負我,要殺我!」
紀洪生:「什麼!」
紀洪生槍口立刻調轉方向,用力抵在杜祖浩的腦門上。
「這個混蛋竟然敢欺負你?放著讓爸爸來!」他怒目圓睜,像是一頭髮怒的雄獅。
倒在地上的杜祖浩:「……」
他想要趁著紀洪生吸引注意逃跑的計劃徹底落空。
松蘿安撫下紀洪生,問出了困擾一家許久的問題:「爸爸,你昏迷前到底發生了什麼?」
紀洪生先是嘆了一口氣:「我本來以為自己能夠處理好,沒想到……」
隨著他將發生的事情緩緩道來,松蘿終於知道為什麼穹頂集團恨不得逼死他們了。
紀洪生為人剛正不阿,做事負責認真,通過剛剛這件事就能看出一二。
對待自己在穹頂保險的安保工作,他自然也是上了十二分的心。
而事情就出在他太認真的。
具體是哪一晚紀洪生已經記不太清了,他下班後仍舊記掛著白天維修工沒來得及修好的東西,生怕第二天有人不知道情,用了觸電,便踏著夜色又去了一趟穹頂保險。
也正是因為如此,他意外聽到公司兩位大老闆謀劃殺人的對話。
穹頂保險安保人員每個人都會隨身佩戴記錄儀,記錄他們的工作情況,用於年底的考核。
紀洪生那晚也帶著記錄儀。
所以他不僅聽到了,還錄下了證據。
紀洪生知道自己聽到了不該聽的,悄悄離開了那裡。
他本以為沒有人發現這件事,但很快就受到了公司明里暗裡地敲打。
紀洪生為了家人的安全,再三猶豫糾結,最後還是決定將這件事爛在肚子裡,簽下了那份新合同。
這並不是什麼光彩的事情,所以他並沒有告訴家人簽約的事情。
「……就是這樣。」他長嘆一口氣,「然後我就不知道怎麼回事,跑到了這個世界。」
松蘿聽完,心裡難受至極。
因為她知道,穹頂保險從來就沒想要放過爸爸,和他們一家。
而其中很多她之前想不明白的事情,也有了答案。
比如那場奇怪的入室偷盜,不斷出現的窺視感,都是穹頂保險的人做的。
他們試圖找到養父那晚錄下的證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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