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臉色也沒那麼難看了。
神經忽地一松,他喘了口氣,放下手機,靠著枕頭很快就睡著了。
早上八點,他準時地睜開了眼睛,想起什麼似的一偏頭。
旁邊的人已經不見了。
蒲竟宣呢?
他剛從床上坐起來,就看見消失的人從浴室走出來。
褚起承趕緊起床,緊張地問:「你感覺怎麼樣?」
蒲竟宣的嘴唇有些乾澀,臉上仍舊有未褪盡的病態。
「還好。」聲音有些沙啞,說著他捂著嘴咳嗽了幾聲。
看來是真的很嚴重。
褚起承顧不上別的了,一邊換衣服一邊說:「我和郭子他們說了等會兒就回去,然後我帶你去醫院開藥。」
蒲竟宣腦子還有點暈,「啊?不用。」早上的時候醫生已經來送過藥了。
「閉嘴,聽我的。」褚起承換了衣服趕緊問郭子他們收拾好了沒。
「……」蒲竟宣不敢忤逆這麼強勢的褚起承,他默默地坐在床上給管家發了條消息。
半小時後,所有人都收拾完畢了。
看見蒲竟宣後,郭堯湊上去:「蒲哥,你還好嗎?」
蒲竟宣說話嗓子疼,只能點頭。
「好慘啊……」夏一茗一副擔憂臉,「昨天出門怎麼就沒看一下天氣呢?」
「給。」褚起承遞給蒲竟宣一個口罩。
後者呆愣地站著,沒接。
「防止病毒交叉感染。」褚起承說著親自給他戴上了,還好他平時都會隨身攜帶口罩。
蒲竟宣點點頭。
孫藝嘆氣:「好慘啊,話都說不出來了。」
「蒲爺,回去好好休息休息吧,我上次沒跟我們去拉薩是對的,那兒的醫院更難找。」趙敘說。
下了電梯,服務員已經在等著了。
「車子已經在門口了,請跟我來。」
夏一茗疑惑道:「這家酒店還提供送客服務?這服務得多少錢啊?」
蒲竟宣現在說不了話,杜聞西剛想解釋,只聽帶路的服務生回頭微笑道:「昨天是我們酒店的疏忽導致你們沒能有很好的服務體驗,所以我們有責任把你們安全送回。」
「哦,這樣啊……」夏一茗點了點頭。
出門後,只見門口只停了一輛加長版的黑色商務車。雖然褚起承看不懂車標,但是是個人都知道肯定很貴。
而站在前面開車門的人還是昨天那個奇怪的司機大叔。
「各位請上車。」
蒲竟宣兩眼一黑,不是都說了隨便找兩輛車送他們回去嗎?
怎麼搞這麼大陣仗?
蒲竟宣剛想坐進副駕駛,就被褚起承攔下了,「你坐後面。」
杜聞西見狀,十分有眼力見兒地坐進了副駕駛,「我坐這兒吧,順便補覺。」
酒店的工作人員把他們的行李放進了後備箱,沒一會兒,車輛就駛離了酒店。
早上起得早,一行人都躺在靠椅上補覺。褚起承坐在蒲竟宣的旁邊,後者閉著眼睛。
車內安靜得過分,可是褚起承內心卻十分慌亂,也不知道蒲竟宣現在感覺怎麼樣。
雨後天晴,陽光逐漸從雲層里傾瀉而下,鋪撒了一地金黃。
褚起承偏頭看著窗外一閃而逝的風景,樹梢上墜落的光線刺透玻璃暈染著蒲竟宣的眉眼。
纖長細密的睫毛在光下顫抖,變成了近乎透明的質感,病態的脆弱在此刻具象化了。
不過應該很不舒服吧?
褚起承拋棄了所有的理智和邏輯,他慢慢地抬手,利用光影的規律恰好地擋住了那屢照著蒲竟宣眼睛的光。
對方那原本有些不舒服在微微顫抖的睫毛忽地安靜下來,褚起承的心也跟著安靜了下來。
前座的杜聞西本來在回消息,一抬頭看了眼座位前面的後視鏡,看見這一幕他有些疑惑,隨後嘴角一彎,悄悄的調整了一下手機的角度,對著後視鏡拍了張照片。
經過市區的時候,褚起承看了眼地圖,隨後說:「麻煩在前面停一下車。」
葛管家不解:「您不回學校嗎?」
「我先帶他去醫院檢查一下。」
葛管家:「可是……」
「就在前面停下吧。」蒲竟宣也醒了,他的聲音很小聲,有些沙啞。
郭堯也說:「還是應該去大醫院檢查一下,最近病毒細菌橫行,萬一感染了呢?」
趙敘擔心道:「要不要我們一起陪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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