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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具體情況小的也不太清楚,現下家主已經帶著家僕去尋人了,公子,咱們該怎麼辦啊?」華來哭喪著臉。

秋川白隨手取來一件披肩,胡亂披上,大步向門外走去,「備車,回秋家,我帶著秋家的家僕一同去找。」

「可是,剛剛所有的馬車都被家主帶走了。」華來一路小跑,跟在秋川白身後。

「那就同我跑著回秋家。」

想到柳憶安生死未卜,秋川白只覺得心臟像是被誰緊緊攥住,呼吸逐漸急促了起來。他的步伐越來越快,越來越快,到最後幾乎是在狂奔。

寒風肆虐,他的髮髻被吹得散亂,平日裡富家公子的從容此刻已蕩然無存。腳下一顆不起眼的石子絆得他一個踉蹌,但他顧不得站穩,便跌跌撞撞地繼續向前奔去。

「公子您慢點,別摔著。」華來見狀,邊跑邊喊道。

長街上積雪未化,無人的街道仿佛被冰雪凍住,直至一抹紅色打破了這種寂靜。那人的紅色披風被風揚起,似流動的火焰,執著地向前奔赴。

一進秋府大門,秋川白便喊道:「快,把在家中的僕人都叫出來,隨我去救人。」

方輕塵此時正在前院打掃,見秋川白狼狽不堪地跑回來,走上前詢問他發生了什麼。

「妻主在去書院的路上跌下了山崖,現

在下落不明,我要帶人去找她。」

秋川白的話宛如利刃刺入了方輕塵的胸口,他不願相信,昨日還在和自己對話的女人,今日竟生死未卜。

「你報官了嗎?」

因律令規定,若親人下落不明,需滿二日才可報官,故而秋川白並未考慮在這個時候報官。

「還未。剛得知消息我便跑回家了,現下妻主失蹤還未到一日,官府會受理嗎?」

「柳家和秋家是縣裡最顯赫的富戶,你去報官,就算失蹤不到一日,知縣大人也不會不管。」

秋川白有些遲疑,「這…這可行嗎?」

見秋川白糾結,方輕塵十分著急,「現下不論行不行都得試試,你同姑母一同去官府,姑母常和知縣打交道,知道怎麼說。我帶上家中僕人去尋你妻主,咱們分開行動。」

「好,那就拜託你了。」秋川白不再猶豫。

說罷,秋川白便去找秋思雨一同前去官府報案,而方輕塵領著家僕,匆匆地趕去柳憶安失蹤的地方。

山崖邊,柳雲正帶著家僕尋找柳憶安,只是所有蹤跡都掩蓋於大雪之下,難以分辨柳憶安掉落的具體位置,連通往山地的小路也因大雪而無跡可循。

方輕塵到時,所有人都在山崖邊著急,曲氏跌坐在雪地里哭喊:「讓我下去救我的女兒,我什麼都不怕,你們別再攔著我了。」

柳雲嘗試把曲氏拉起來,無奈地回答他:「現下什麼都看不見,你腿腳又不方便,你下去除了白白葬送一條性命,能有什麼用?」

曲氏不願起身,哭嚎道:「這麼冷的天,難道我要等我的女兒被活活凍死嗎?」

「讓我去,我去山下將女兒尋回來。」

方輕塵上前打斷了二人的爭執,「伯母伯父,我是秋川白的表弟方輕塵,表弟同我姑母去報官了,讓我先帶著家僕來協助你們。」

有外人在,曲氏也不再哭鬧,抹了抹眼淚,向方輕塵問好。

「原來是婿弟,多謝你前來助我們一臂之力,只是如今能通向山腳的小路都無跡可查,現下似是沒什麼辦法。」

「我可以下去,」方輕塵看著曲氏的眼睛,堅定地說道,「將繩子捆在我的腰上,把我吊下去。」

「你的心意我們領了,只是這個方法風險太大,你是外人,我們不能讓你去冒險,若是出了事,我們該如何與親家交代啊。」曲氏感激方輕塵挺身而出,但是他不想將外人牽扯進來,他已經做好決定,打算親自到山腳尋找女兒。

方輕塵也不願鬆口,「伯父,既是親家,便是一家人,莫要在這緊要關頭客氣,我年輕力壯,腿腳麻利,是最合適的人選。」

曲氏搖頭搖,還是不同意,「你是一個好孩子,我不願讓你擔起風險。」

方輕塵不再和曲氏僵持,轉身拿起繩索系在腰上,一想到柳憶安還在山下不知所蹤,他的心就仿佛被凌遲一般。

他一秒都等不下去了。

曲氏還想阻攔,秋思雨走上前將他拽到身後。

秋思雨見方輕塵態度堅決,知道攔不住他,沒有多言,而是沖他跪下,向方輕塵行了拜手禮。

「多謝公子仗義出手,此恩無以為報,若日後公子有任何需要幫忙的,鄙人萬死不辭。」

說完便起身,對家僕吩咐道:「來兩個人,同公子一同下去,其餘人將繩子捆牢抓緊,不能有任何閃失!」

「是!」

身後的家僕領下命令,開始忙碌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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