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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來,這個筆架還是放在右側吧,會更順手些。還有這個花瓶,搬去角落吧。」

華來按照秋川白的吩咐整理著書房,有些不解地問:「公子,柳少主又不常來,這間房大約也用不上,不用這麼仔細吧。」

「她為什麼不會常來?」聞言,秋川白眉頭微微蹙起,覺得華來的話有些掃興,「她休沐的時候就會來了。」

「公子……說實話,柳少主今日只怕是同你客氣而已,我覺得她的語氣不像是……」話說到一半,華來看見秋川白的臉色越來越糟,不敢繼續講下去。

「不像是什麼?」秋川白悶悶地問道。

「不像是打算來這裡……」話畢,華來看見秋川白緊縮的眉頭,小聲地補充:「公子您才給柳少主說過什麼,不要在您身上花費什麼心力,柳少主當然會同你保持一定距離。」

秋川白掙扎道:「但是,我們不是還得在外人面前扮演恩愛夫妻嗎?我只是在履行當時的承諾而已。」

「公子,您和柳少主約定的,是在外人面前扮演恩愛夫妻,如今您都搬了出來,何來外人啊。從今以後,恐怕見到柳少主的機會都屈指可數了。」

華來小聲嘟囔著,見自家公子一幅不諳世事的模樣,心裡默默嘆了口氣。

「公子,您現下到底是怎麼想的呢?是想扮演一個好的夫郎,還是說您在惦記著柳少主?」

「我怎麼想的…?」秋川白陷入沉思。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想的,他只是有點懷念柳憶安看向他時那繾綣的目光,想聽柳憶安喚自己一聲又一聲的「秋郎」。

他在布置這套宅院時,幻想過無數次柳憶安看見房間後欣喜的樣子,所以他在搬來的第一時間就跑去書院告知她。

是啊,自己到底是怎麼想的呢。

原本不過是同安辰哥哥聊了幾句,打算多了解一下柳憶安,如今卻不由自主地掛念著她。

秋川白搖了搖頭,企圖把混雜的思緒從腦海中清理出去,可是心中隱秘的心思卻越發清晰。

他承認自己在掛念著柳憶安,只是不清楚這份掛念究竟為何。

思索良久,秋川白不再糾結自己到底是什麼心情,有更重要的問題要解決。

按照華來的意思,柳憶安似乎不願來新宅,他開始思考如何順理成章地將柳憶安請到宅子裡。

「我要寫一封信,邀請柳家主和曲主夫在柳姑娘月末休沐的時候來新宅子團聚。」話畢,便拿起筆墨開始寫信。

寫完信,秋川白將信封交給了華來。

「這封信,你不日便送去柳府,交給曲主夫。」

夜幕降臨,月光傾灑在院子的石板路上,銀輝襯得院子更加寂靜。涼風吹過,將秋川白的思緒吹得紛亂。

秋川白無法安眠,在院子裡來回踱步,腦海里全是同柳憶安相處的點點滴滴。

她總是從容不迫,在自己提出要和離的時候,柳憶安沒有生氣,沒有嘲笑,沒有輕視,而是尊重了自己的想法。

被繩索勒出的紅印,自己都不甚在意,她卻看在眼裡,不僅為自己拿了藥,還找了藉口為他遮掩。

回門那日,面對母父的探究,她替自己一一擋下。

花燈節,她專門定了觀景的酒樓,還為他留了同舊友相處的時間。

似乎不管發生什麼,她都可以從容地接受。在她身邊,自己永遠都有選擇的自由。

這是他在秋家時從未得到的尊重。

在秋家時,只有當自己的想法迎合了母父的安排,才有被准許的可能。

而這些日子,他待在柳憶安身邊,比在家時要肆意許多。

「那時,當柳憶安熱切的目光看向自己,自己為什麼會產生怯意呢,為什麼會想退縮呢?」

他佇立在杏樹下,想找到一個答案。

不配。

是了!他覺得自己不配。

當柳憶安向他示好時,他下意識覺得自己不配。

自己向柳憶安提出了一個那麼無理的要求,柳憶安應該也向他提出要求才是。

她應該生氣,應該責罵,應該趁機勒索他。

她卻沒有那麼做。

她越是體貼,越是襯得自己無地自

容。

她就像今晚的月光,不光照亮他的心緒,也讓他的自卑無處遁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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