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現在只能假裝從未見過這本書,若有任何人問起,你就說從未見過什麼書,顧允來找你只是為了取走自己的衣裳而已。」
秋川白堅定地點了點頭,他相信柳憶安這麼做一定有自己的理由。
柳憶安繼續說道:「現下我已經確認顧允和此事脫不開干係,只是我們還不知道她這麼做的目的是什麼。」
話畢,她和方輕塵一同看向了秋川白。
秋川白看見兩人齊齊看向自己,心裡有些發慌,申辯道:「我和她雖是幼時相識,但是已經多年未見。這次重逢也僅僅見過兩面而已……我絕對沒有做出對不起妻主的事情。」
柳憶安也並不覺得顧允鬧出這麼大動靜,僅僅是為
了將秋川白從自己身邊搶走,她低聲勸慰道:「你莫慌,這樁禍事絕不是因你而起,不必自責。」
安撫完秋川白,柳憶安轉頭看向方輕塵,感激道:「多謝輕塵表弟,幸虧你提前將書調包,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不必多禮,今日事端已了,我就不多留了,先行告辭。」方輕塵微微拱手,向兩人道別。
見方輕塵起身準備離開,秋川白也跟著站起來。
「我送送你吧,輕塵表弟。」
隨著方輕塵和秋川白一前一後走出了書房,柳憶安再度陷入沉思,她取出筆紙,將目前掌握的線索一一梳理。
首先是顧允,她準備了一本寫了大逆不道之言的書,企圖用此書陷害自己。而秋川白原打算將此書交給自己,中間被方輕塵掉了包。
方輕塵替換了書,所以他一定不是顧允的同謀。
至於秋川白……
雖然有方輕塵替他作保,但是這件事關係柳家所有人的性命,她不能僅僅因為方輕塵的一句話而完全對秋川白卸下防備。
畢竟她親眼看見了秋川白與顧允重逢時表現出的欣喜,也知道秋川白是如何不情願地嫁入了柳家。
如果事情真如她最壞的設想發展,自己因謀逆罪被官府帶走,而顧允可以作為舉報人保下秋川白,那麼秋川白就可以藉此擺脫這段令他厭惡的婚姻。
最令人起疑的是,他將書交給自己不過半個時辰,官兵就找上書院,這其中必定有人通風報信。
從這個角度看,秋川白身上的嫌疑很難洗清。
而方輕塵,作為秋川白的表弟,為什麼會主動換了書而不告訴秋川白。從結果上看,對方救了自己,但是柳憶安實在想不通對方這麼做的原因。
柳憶安決定先按兵不動,這次顧允陷害她不成,很可能會採取下一步行動。只要對方有動作,她就有機會抓住對方的把柄。
這段時間,她需要仔細留意秋川白的舉動,若他真的是無意被顧允利用,她便可徹底放心;若是秋川白和顧允有意勾結,她也可利用秋川白反將顧允一軍。
方輕塵救下自己的目的到底是什麼?是他早就與秋府有嫌隙,想藉此事給自己一份投名狀,還是另有所圖。若是另有所圖,他圖的又是什麼?
分析完局勢後,柳憶安將寫下的所有筆記投入火中,跳躍的火光映在她的面龐上,照亮了她眼中的堅定與冷靜。
另一邊,秋川白領著方輕塵往門外走去。
「這次多謝表弟了,若不是表弟,恐怕我已釀下大禍。」秋川白開口道,語氣中卻帶著和謝意並不相配的冷漠。
方輕塵覺察出了秋川白的不悅,客氣地回道:「表兄不必與我多禮,能幫到表兄是我的榮幸。」
「是嗎?如果是為了我,為何你發現書有不妥的時候不與我明說,而是今日當著妻主的面才道出?」
秋川白停下腳步。
「你這麼做,究竟是為了誰?」
第20章 我放你走你想走便走吧,我們現在可以……
秋川白突然的質問讓方輕塵愣住。
他因為擔心秋川白與顧允勾結、故意陷害柳憶安,便自作主張地調換了書。如今秋川白沉冤昭雪,他一時竟不知該如何向秋川白解釋。
方輕塵垂下目光,掩去眼底複雜的情緒。他自己也無法明白,為何在懷疑秋川白要陷害柳憶安的時候,毫不猶豫地選擇了幫助柳憶安,而不是秋川白。
不過很快,他為自己找好了理由。
「表哥切勿多心,當時我之所以沒有將換書一事告訴表兄,是害怕會打草驚蛇。」方輕塵覺得自己的藉口有些牽強,硬著頭皮往下說道,「既然顧允想利用表兄陷害柳女君,想必一定在暗處觀察著表兄的一舉一動,若表兄不表現得悲切一些,對方一定會猜到我們已有所防備,日後你和柳女君怕是會更加被動。」
看到秋川白的表情緩和了一些,方輕塵繼續解釋道:「之所以在柳女君面前那樣說,是為了打消她對表兄的懷疑。你親自將書送到她手上,她很難判斷你究竟是顧允的共謀,還是僅僅被顧允利用。如果我直接表明相信你,她反而會有更有疑慮。於是我先坦言自己曾經懷疑過你,再說明如今已確認你是清白的,這樣她才更可能相信我的說辭。」
「原來是這樣。」秋川白點了點頭,相信了方輕塵的說辭,「多謝輕塵表弟,這幾日你為我做了這麼多,日後我定當竭力回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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