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你納方公子為侍原來是另有隱情嗎?」採薇感到意外,「我還以為是你們兩情相悅,當時他不顧危險,頭一個下山尋你……」
「方公子頭一個下山尋我?這是怎麼一回事?」
柳憶安甦醒後,大家都儘量避免在她面前提起這場災禍,所以她並不知曉救援的具體情況,也不知道方輕塵是第一個尋到她的人,僅僅知道方輕塵有幫過忙而已。
「你竟然還不知道,當初救你的時候,山上風雪大,找不到下山的小路,是方公子主動要求用繩子將他從山上吊到山腳。」採薇見柳憶安的表情逐漸凝重了起來,確認了她真的不知情,「據說是他最先在山下找到你的,也是他一直在山洞裡陪你等待救援。」
「我竟從不知情……」柳憶安心裡五味雜陳。
「我還以為你和方公子因為此事而漸生情愫呢,所以得知你要納他為侍的時候一點也不意外。」採薇忍不住嘖了一聲,感慨道,「那麼大的風雪,聽說原本曲主夫都覺得危險,不讓他冒險下去呢,是他自己一定要下去尋你。」
難怪母親父親得知要幫方輕塵上戶籍時,不僅沒有任何反對,還強調了很多次他是府上的恩人貴客,原來還有這層緣由。
「可是為什麼呢?」柳憶安心裡不解,「我不過是他表兄的妻主,他為何如此拼命呢?」
採薇聳聳肩,無奈地回答:「這我就不知道了,我也沒娶過夫郎,不太了解男人。」
明大夫看著這兩個不開竅的榆木疙瘩,心裡默默地為方輕塵嘆了幾口氣,最終還是沒有把自己的想法說出來。
「既然方公子有一些醫理根基,也有一顆醫者仁心,那我就破例收了他為徒吧,」明大夫終於鬆了口,「只是我這裡房間少,他住起來不方便,晚上還是讓他宿在柳府吧,白天再來我這裡。」
柳憶安替方輕塵感謝道:「多謝明大夫,我相信方公子一定不會辜負您的。」
明大夫擺了擺手,無所謂道:「我視憶安你為自己的女兒,他救了你,就等於我也欠他一個恩情,無所謂辜不辜負。明日卯時,讓他來醫館找我。」
「好,那晚輩先告辭了。」
柳憶安迫不及待回去,想親自問方輕塵,她出事的那天,他為何不顧自己安全去救她,又為何這麼久沒有提到過此事。
柳府里,方輕塵正在同劉伯學做菜,一聽到柳憶安正在找自己,立刻停下手裡的活去找她。
柳憶安坐在涼亭的石凳上,雙手撐住了下巴,還在思考方輕塵為何要那樣做。
一陣風吹過,柳憶安沒忍住打了個噴嚏,方輕塵見狀迅速回屋取了個披風。
「柳姑娘,外面有點起風,這個披風給你。」
「方公子,我有點事情想問你,」柳憶安躊躇地接下披風,沒有立刻穿到身上,「你還記得我出事那天嗎?」
「怎麼突然問起這件事,是身體出現什麼不適了嗎?」
方輕塵怎麼會忘記那一天,當時所有人都說柳憶安凶多吉少,他偏不信,還好上天眷顧,讓他找到了她。
「我沒有什麼不適,我是想問你,當時是你第一個找到我的,對嗎?」
柳憶安盯著方輕塵的眼睛,一字一句地問道。
「嗯,是我。」
方輕塵被盯得有些不知所措,不知道柳憶安問這些是要幹嘛。
「其實,自從那日被救,我經常會做一個夢,夢裡有一個男子背著我在雪地里行走,他不停地喚著我的名字。」柳憶安垂下眼眸,似乎沉浸在回憶之中,「所以那個不是夢,是真實發生的事情,那個背著我的人是你,對不對?」
柳憶安緊張地捏住了手裡的披風,期待著方輕塵的回答。
「是我。」方輕塵低聲承認道。
「那之後呢,你帶著我去了哪?」柳憶安追問。
「我找到一個山洞,我們在那裡等人救我們上去。」
「所以也是你為我降溫的嗎?」柳憶安的聲音微微顫抖著,像是在等待一個已知的答案。
「在採薇姑娘來之前,是我。」明明只是在回答柳憶安的問題,方輕塵卻不自覺地緊張了起來。
「難怪…難怪…原來這個人竟然是你。」
難怪當初秋川白在面對自己的示好時,顯得格外抗拒,原來是自己認錯了人。
她當初覺得秋川白能以命相救,對自己大約是有幾分情誼的,這才發生了誤會。
柳憶安抬起頭,看向了方輕塵。方輕塵被突如其來的目光弄得侷促,不敢直視柳憶安的眼睛。
「你……」
柳憶安原本想問他為什麼這麼做,為何願意冒這麼大風險去救一個只有一面之緣的陌生人,她想問他是不是早就認識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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