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映川絕望地閉上眼,他覺得自己可能比那些苦等妻主的男子還要可憐,人家起碼有名有分地在那裡等。而自己呢,找了人家三年有餘,好不容易找到,沒名沒分也就罷了,整日得為了她去討好別的女人。
柳憶安見他嘴角繃得緊,安慰道:「你怎麼了?別太擔心,好女人還是很多的,不是所有人都喜歡來這種地方……」
「才沒擔心,我陸映川的眼光沒那麼差。」
「這就對了,別沉著臉了,快笑一笑。」
陸映川嘴角擠出一個勉強的弧度,半笑不笑的樣子逗得柳憶安笑了出來。
「沒想到你這樣還挺可愛的。好了,我去找嫣然,一刻鐘後我們在樓下見。」說完,柳憶安便快步離開,去角落裡尋韓嫣然去了。
陸映川回到更衣室,站在銅鏡前不斷練習微笑,企圖復刻被柳憶安誇讚「可愛」的表情。
練了半天,他覺得自己笑得不僅不可愛,反而透著一股傻氣。
她到底是不是真心夸自己的?
陸映川的腦子越來越亂,動作也比往日慢了許多,等他下樓的時候,柳憶安和韓嫣然已經等他許久。
「姓陸的,我就說你來了只能添亂,讓我們在這等你這麼久。」韓嫣然一看見陸映川就開始抱怨。
卻見陸映川並沒有像平日裡一樣和她針鋒相對,而是走到了柳憶安面前,裝作隨意的樣子問:「你剛才說我『可愛』,是真心的,還是在說我笑得傻?」
柳憶安被問得一頭霧水,她沒想到自己隨口一句的「可愛」被陸映川一直掛在心上,「自是真心覺得你笑得『可愛』。」
「那就好。」陸映川滿意地走上馬車,沒聽見長樂樓門衛在他背後小聲嘀咕。
「娶了這種妒夫,難怪這兩位女君不在樓里過夜。」
「就是說,哪有女君玩了一半就走的,定是被這妒夫鬧走的。」
***
回到陸府時,已過午夜。這是柳憶安被救出後五人第一次齊聚,陸氏姐弟、柳憶安、方輕塵和韓嫣然幾人在書房圍坐,彼此交換著消息。
「憶安,我們猜測你信中提到的幕後之人是戶部尚書賀雙文,」見人到齊,方輕塵直奔主題,「這些年,蕭韻在她的提拔下一路飛升。而且,前些年她被人舉報中飽私囊,手段和盜賣藥材如出一轍。我在黔州找到了當年的證人,已經將人藏在京郊。」
「還有,這次我正是跟著賀雙文來到長樂樓。蕭韻宴請的人除了她,還有工部侍郎魯萍、陳易水,禮部員外郎蘇檀香,還有新科狀元木善文。」
「這麼多人分一杯羹嗎?」柳憶安的心越聽越涼,難以想像她們究竟想撈多少油水出來,「等水壩正式動工,她們用劣等磚的事情可以直接告到聖上面前。但……」
「但我們還是沒辦法證明盜賣藥材的事情也是她們一行人做的。」陸映昭接話。
韓嫣然點
點頭,「對,賀雙文和蕭韻下台是早晚的事,但是憑我們現在手上的線索還沒辦法證明柳家是無辜的。」
柳憶安沉思片刻,「唯一能證明蕭韻勾結山匪盜賣藥材的證據,可能只有神侍手裡的那些信。」
「那我們現在怎麼辦?」韓嫣然問。
柳憶安抿唇不語,屋裡陷入短暫的沉默。
片刻後,方輕塵打破了這份沉默:「我去偷信。」
柳憶安毫不猶豫地拒絕了他的提議,「不行,不僅是你,誰也不能再進神侍府。」
「你相信我。」
「我不能相信。」柳憶安態度堅決,「我不能拿你們這些朋友的性命去為柳家翻案,如果真要犧牲才能為柳家洗刷冤屈,那也應該是用我的性命。」
陸映川著急起來,「可我們努力這麼久,不就是為了幫你洗刷冤屈嗎?」
柳憶安勸慰大家道:「不怕,等她下馬了,手下的人為了自保自然會把她做過的事抖出來。現在最重要的,是在水壩剛動工時就揭穿她們,否則拖得越久百姓的損失越大。」
見剩下的四人一臉沉重,柳憶安趕緊將話題往下一步引,「我們還是討論一下怎麼借水壩的事將她們一舉拿下吧。」
「這簡單,我將此事匯報給太女,等水壩動工後讓她帶人去查倉庫。」陸映昭大手一揮。
柳憶安抱拳,「那此事就拜託陸將軍了。」
***
半個月過去,水壩開始動工,在開工的第三天,太女帶著人馬直奔現場,封鎖了所有線索。
當夜,蕭韻的手下給柳憶安送來一封信,上面寫著:
「許久不見,今特設酒宴一席,願與憶安促膝一敘。若君肯赴此約,我當以手中證據,還柳府清白。」
韓嫣然讀完信,不屑地扔到一邊,「這個騙子死到臨頭了還想害你,真是做夢,我們可不會再被她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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