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允拼命扒著慕青的手指,卻沒能鬆開分毫。很快,她的嘴唇就失了血色。
「鬆手……我說不出話……」
慕青這才鬆開了一些,「你對她做了什麼?」
顧允喘著粗氣道:「不是我想對她動手,是三皇子,是三皇子讓我這麼做的。主上最近在和二皇女合作,三皇子是她的親弟弟,我不敢得罪他。」
「他讓你做什麼了?」慕青繼續逼問。
「他聽說我找到了那個能讓人陷入幻覺的香,就讓我給柳憶安用了。」
「你從南詔帶回來的那個香?那為什麼只有她會鼻腔流血昏迷不醒?」
「我也不知道,我就是想用那個香嚇嚇那些礦丁,沒聽說有人流血啊,也沒人昏迷不醒啊!你快鬆手!」
「你把解藥給我。」
「沒有解藥,按理說只要一段時間不接觸那個香就恢復了,我真的不知道柳憶安到底怎麼回事,可能是有別人給她下毒了。」
慕青掐著顧允的脖子,將她拽到一旁的書桌前,將紙筆扔到她面前,道:「你將如何購得那個香以及香的施用之法完完整整地寫下來。若她出了事,你就陪她一起死。」
顧允咬緊牙關,惡狠狠道:「秋川白你別忘了,是我當初將你介紹給主上的。沒有我就沒有現在的你!你弄死我,不怕得罪了主上嗎?」
慕青冷笑一聲,「她若是死了,我便也不活了,還怕得罪誰嗎?」
「你別衝動,我寫,我寫……」
***
距離柳憶安昏迷已經過去了三天,在太醫的搶救下,鼻腔流的血終於止住了,但大部分的時間還是處於昏迷狀態,偶爾清醒的時候也痴痴傻傻。
陸映昭得到柳憶安中毒的消息後就叫回了方輕塵,這幾日他一直守在柳憶安床邊。
「杜師姐,憶安今天怎麼樣了?」
杜澤蘭搖了搖頭,「情況不太好,她的脈象更亂了。這個毒好生奇怪,就像是活的一樣,老師和我都未曾見過。」
「活的?什麼叫毒是活的?」
「就是這個毒每隔一段時間就發在不同的穴位,所以沒辦法施針截住毒性,只能喝藥緩解肉身的衰竭。」
就在幾人一籌莫展之時,太醫院收到了一封信,上面詳細地介紹了一種南詔國的奇香。
「……可讓人產生幻覺,陷入驚恐之中。若久嗅此香,則心神蒙滯,漸成痴愚。」
杜澤蘭將信拿給方輕塵,「你說這會不會就是這種香害柳大人變成這樣的?」
「香?」
方輕塵突然想起來,他在為柳憶安整理衣物時,她懷中的口袋裡好像就裝了什麼香灰。
方輕塵找出手帕,小心地向杜澤蘭展示,「杜師姐,你看看是不是這個?」
杜澤蘭將一些香灰放在水裡,接著又用銀針在水裡轉了轉,然後放在火上炙烤,只見火焰在瞬間變得烏黑,一股屍臭味瞬間溢滿在房中。
方輕塵見狀,連忙把門窗打開,然後將柳憶安身上的被子壓實。
結合信上的描述,杜澤蘭明白了此香為何物,她仔細瞧著銀針上留下的痕跡,道:「這個好像不是一般的毒藥,是從蟲蠱中提取的蠱毒。」
「師姐是說南詔國的蟲蠱?」
「是,南詔的這些東西向來是禁物,我們也只是從書上讀過,這是第一次見到真正的南詔蠱毒。」杜澤蘭一邊擦乾淨銀針,一邊對方輕塵解釋,「書上記載,蠱毒只能由練蠱的人解開。這信上剛好說了這香的購處,輕塵,恐怕你得帶柳大人去一趟南詔了。」
得知了此毒解法後,方輕塵不敢耽擱,立即動身準備啟程。
太女和陸映昭了解了情況後,火速為他
準備了出關文牒和馬車。
「這個是你的文牒,」陸映昭火急火燎地從宮裡出來,將手上的東西交給方輕塵,「路上需要的東西都已經放在馬車裡了,多保重。」
「陸將軍,憶安今日清醒的時候,讓我把這個手帕交給你。」方輕塵將手帕遞給陸映昭,「但請務必小心,這個香有讓人產生幻覺的作用,也正是這些香灰讓憶安變成如今這樣。」
陸映昭接過手帕,看向方輕塵的眼神滿是愧疚,「對不起,若我和太女早知道天井山的事這麼危險,就不會讓她去了。」
「陸將軍,請別這麼說。憶安向來不懼危險,她寧可親涉險境,也不會躲在她人背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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