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的粉青釉花瓶快倒了。
不行!
她慌忙伸手去扶,卻被肆意狠撞,視野倏然一亂,她緊扒著桌面找回平衡,哭腔七零八落,剛要抬頭換氣,轉眼又被他摁趴。
身下墊著一件他的黑色毛衣,軟乎乎包裹著桌沿,不會把她硌疼。
經歷過這種地震體驗,下次還怎麼心無旁騖在這吃
飯。
越想越臉熱。
或許是她給的反應太強烈,簡直聲色並茂,刺激他的腎上腺素,於是他暢然淋漓地舒出一口氣,用力在她腰側掐了一記:「小語真會學乖,平時不愛吃飯,不是要人催就是要人喂,現在怎麼這麼會吃我?」
她整個人燒起來。
不用回頭都能想像出他微仰起頭垂眼看她的表情,眼神倨傲而百無禁忌。
邢屹似乎很喜歡她升溫的狀態,緩緩地,一手順著她後頸摸到臉頰,感受她強忍的顫。
他笑了下。
「想高...了?」
她咬唇不語,他突然攔腰把她抱起來,九十度回到一百八十度,後背撞到他胸膛,她終於有了換氣機會,可是快要攀頂的過山車卻滯了在半空。
她茫然而無措,掐住他手臂定了定神,莫名焦急起來。
回頭撞進他眼裡,邢屹微垂視線,好整以暇睨著她,一手掐在她脖子前惡劣透頂地說:「我沒說可以,就不可以。」
「......」
第二次故意抑制她了!
壞東西,等著。
...
轉眼到了傍晚。
孟紓語累得不行,骨頭有點疼,又生著悶氣,一下午抱著枕頭,窩在沙發角落一動不動,看客廳大屏里上下飛躥的兔子老大。
話說回來,她真的很想知道邢漫芊口中「邢屹曾經做過的事」,究竟是什麼。
如果是很嚴重的事,為什麼不直接告訴她?
好討厭,話說一半徒亂人意。
片刻,邢屹從廚房過來,給她遞一杯溫水。
她不喝,他就餵她喝。
差點嗆到,他手背給她抹去水漬,把她抱進懷裡哄,揉揉她頭髮,問她假期想去哪裡玩,隨時帶她去。
她脫口而出:「去北極。」
「好,我給林澤打電話,讓他安排。」
「......我開玩笑的。」
邢屹冷颼颼掠她一眼,她人畜無害地笑一下,不知為什麼他也跟著笑,手指捏她臉頰晃了晃。
她藉此機會說:「邢屹,不如我們來做個遊戲吧,我告訴你一個秘密,作為交換,你可以告訴我,你以前到底做過什麼壞事。」
他笑容收斂。
「你又在懷疑我?」
「......」
這是生氣了嗎。
都不用去北極,他這個表情已經把她凍住了。
她咽了咽喉嚨說:「沒有,我只是好奇,你不想說我就不問了。」
就當邢漫芊從沒來過,她也從沒聽過那些模稜兩可的暗示。
邢屹波瀾不驚看她幾秒,隨即百無聊賴望向電視屏幕,一邊揉她腦袋,語氣輕飄飄又坦蕩無畏:「我做的壞事多了去了,你要是問我具體有哪些,我也不記得。」
「哦......」
她沒再問,心想,只要不是什麼夾雜血光之災的重大事件就好。
...
晚上,她正計劃哪天回寧城,老孟忽然打來電話,說讓她不用訂票了。
她窩在被子裡翻了個身,抱住自己八十厘米的麵包玩偶。
「為什麼?」
老孟輕鬆道:「因為你萊姨唄,她剛給我發消息了,讓我過年直接到京北去,我們一起過除夕。」
「......」
那豈不是很危險,萬一被老爸看出什麼貓膩。
她扯起被子蒙住腦袋,欲蓋彌彰小小聲說:「爸,我還是想回去一趟,要不你跟萊姨說,就說你不——」
浴室門忽然打開。
邢屹洗完澡出來,香氣侵襲而來,她立刻改口:「好的爸,到時候你過來吧,我就不回去了。」
老孟開開心心說好。
電話掛斷。
邢屹套了條灰色運動褲,整個人熱騰騰的,直接覆下來,惡霸似的拽走她懷裡的麵包玩偶,把她捉進懷裡抱著。
一個無比溫熱的懷抱,她莫名怔了一下,沒有動彈,他從身後把腦袋埋進她肩膀,一呼一吸的聲音沉悶而倦懶。
她侷促片刻,好像猜到他想做什麼。
但現在不可以。
「那個,我例假來了。」
「嗯,我知道。」
他闊熱的手掌從腰側繞到前面,輕輕捂住她小腹。
很暖,她安安靜靜任他抱著,心底漾起漣漪。
「要不要喝水?」他問。
「不用,喝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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