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酷。」連迦吹了聲口哨,「你們是不是整天研究什麼亞里士多德,柏拉圖的?」
她接觸的三教九流多,能記得這倆就很不錯了。
桑兮渺坦誠地說:「我想找到理想、自由和現實生活的平衡點,但專業課程沒有教會我這些,我迄今也沒有學到《理想國》的精髓,研究人類太累了,我選擇用簡單、膚淺的快樂當痛苦的麻醉劑。」
吳浩東又問:「你是哪個學校畢業的?」
「S大。」
「那你和時哥是校友誒。」
一直沒參與討論的盛時忽然說:「吃也吃飽了,聊也聊夠了,該幹活了吧?」
他們不怵盛時,但老闆畢竟是老闆,一聽,立馬快速地收拾好桌上的殘羹冷炙。
桑兮渺拎著垃圾袋去外面扔。
初春二月,仍留有冬天的餘威,風吹得她長筒襪上大腿的皮膚如被針扎。
外套留在店裡了,她跺著腳,小碎步地跑著,欲在身體冷下來前回室內,正要折返,「叮鈴」一聲,盛時推門出來。
迎著面,不打招呼好像不太好。
於是,桑兮渺問:「時哥,你要出去嗎?」
盛時不答反問:「你認為的簡單、膚淺的快樂,譬如什麼?」
比如嗑CP啊。
她不定期會在微博更新自己的oc圖,譬如師徒,,仇敵變老婆,上司與下屬……
嗯,研究一對CP之間眼神的曖昧拉絲,比探索資本主義的演變與發展有意思得多。
但當然,不能跟一個還不熟悉的人這麼說。
桑兮渺簡化為:「談戀愛?」
語氣帶著一點不確定。看別人談戀愛,也算是刺激自己分泌多巴胺,獲得快感吧?
盛時的臉色一下子變得肉眼可見的難看,陰沉沉的,風都仿佛冷了幾度。
「阿秋。」
桑兮渺打了個噴嚏。
盛時拉開門,「進去吧。」
此時,他的表情已經恢復風平浪靜,不免令她疑心,剛剛是她的錯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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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吳浩東有時候說話不中聽,工作上對桑兮渺還挺照顧的,沒給她分重活髒活。
她下午就幫他寫酒評,端盤子,空閒時間在紙上塗塗畫畫。
這份兼職來得突然,她手頭還有很多單子沒畫完,心裡著急,默算著,要熬幾個夜才能趕上ddl。
「你可以回去了。」
「啊?」
桑兮渺懵懵地抬起腦袋,看著他,一秒,兩秒,突然反應過來似的,「騰」地站起來。
「我哪裡沒做好嗎?這才第一天,時哥,你再給我個機會吧,求求。」
盛時看清她的樣子,眉心擰成死結,扭頭揚聲喊人:「吳浩東!」
「欸!」吳浩東匆匆忙忙走過來,「時哥,咋了?」
「你給她喝了多少酒?」
「就三四杯吧,每杯也不多,三分之一的量吧……你臉咋這麼紅?」
桑兮渺雙手捧著臉頰,眨了眨眼。
她只覺得燙燙的,以為是室內暖氣開得比較高的緣故。
盛時拿起大衣外套,搭在胳膊上,另只手抄起她的包。
上邊掛著幾隻亞克力掛牌、毛絨掛件,前面是透明隔層,一邊裝著一張漫畫男人的小卡,一邊是幾個徽章。
花里胡哨的。
他朝她偏了偏頭,「走吧。」
「不要……」
桑兮渺耍賴地趴在桌上,緊緊摳著桌沿,弱弱地懇求,「你好歹告訴我一個理由。」
盛時氣笑了:「你下班時間到了。」
她不信:「那你為什麼一副要把我丟出去的樣子?」
「我送你回家。」
「真的嗎?」
他面無表情:「我如果想開了你,上午你遲到二十八分鐘的時候,就不會讓你進門。」
好像也是。
桑兮渺撒開手,跟上他。
盛時對吳浩東說:「小齊他們待會兒過來,有事給我打電話。」
「哦,好。」
吳浩東也不明所以,只一味點頭應好。
待他們倆一前一後地出了「Minutes」,他才後知後覺地品出一絲不對勁來。
偶爾有女顧客獨自喝醉,盛時通常是叫他們聯繫她家人朋友來接,頂破天了,也就是為其晚一會兒打烊,沒見過他親自送人回家的啊?
第6章 第六個夢最近有桃花運
盛時的車就停在「Minutes」不遠處。
他拉開副駕座門,待桑兮渺坐上去,隨手將她的包丟到她懷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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