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間屋子有道具防護,詭異暫時是進不來的,這就代表著來的人不會是詭異假扮的,確實是領隊本人。
翻入房間的身影並沒有出聲。
錢歸能聞到他身上的血腥味,極為濃烈,隨著漆黑的衣擺垂落地面,地板上也劃出深褐色的痕跡——不知是從誰身上染來的血水。
他咽了口唾沫,沒敢再說話。
之前因毛欣昏迷而蠢蠢欲動想說些什麼的其它幾個玩家,也乖巧地閉上了嘴。
雖然從第一天起就知道錢歸他們口中的「領隊」是個狠角色,但從屍山血海里殺出來的衝擊,顯然更令人膽寒。
冰冷的鐵鏽味沖入鼻腔,還帶著夜間奔襲特有的寒意。他們表情都不敢變一下,一個個低下頭去,安靜得像個鵪鶉。
這幾天下來,他們都很清楚,這位黑髮領隊只會救「聽話」又「友善」的人。
更何況隨著時間的推移……這位領隊身上的氣質,也越來越讓人感到恐懼。
錢歸看到他挪步到毛欣旁邊,蹲下身檢查她的情況。
明明吸飽了血水的外衣看起來無比沉重,他腳步落地時,仍然像幽靈那樣悄無聲息。
「沒什麼大礙,但短時間無法清醒。」
沒有絲毫情緒的聲音低聲響起。
錢歸鬆了口氣——不知道是因為毛欣的情況好於預料,還是因為聽領隊的話語依舊清晰平靜,不像徹底墜入黑暗的徵兆。
「接下來怎麼做?」錢歸問道。
黑髮青年站起身。
「只有等待。」他平靜地說:「在廣播響起的時候,背上毛欣往甲板去,我會掩護你們。」
他轉過頭來,漆黑的雙眼正對上錢歸的視線。
「無論那道廣播的內容是什麼。」
錢歸渾身一震,連忙點頭示意自己明白了。
月光被雲層遮擋了一瞬,也就是這一瞬的黑暗,屋內站立著的人影便已消失不見。
其餘幾個玩家終於敢相互對視一眼,藏起心裡的疑慮。
不是他們疑心重,而是那個人的行為越來越詭異……而且重要道具在他身上,最後什麼時候走,也是他的一言堂。
他真的沒有被污染完全侵蝕,成為鬼怪的走狗嗎……?
不過,沒人敢出聲質疑。
同一時間,鬼蜮主人的心情也極度糟糕,就連表面上的冷靜都維持不住了。
這整片鬼蜮,乃至於裡面的詭異,大都仰仗它的力量而存在,也可以說是由它部分力量所化,可那些參與追殺行動的詭異,昨晚僅僅五個小時,就被屠殺殆盡!
一整艘船的鬼殺單單一個人類都能失敗,丟臉也就算了,關鍵是那些詭異死去後,它分出去的力量也沒有重新散溢出來,而是消失得無影無蹤。
這個結果,簡直能恨得它想從里世界爬出來。
本來能帶入現實的力量就不多,經營這麼久積累的部分又被這麼分而化之,而且歸根究底似乎還是它自己的錯,畢竟是它錯估了這個人類的戰力,試圖讓這些分出去的力量把他抹殺。
「藍環呢?」
突然想到什麼,無臉男人轉過頭,一字一句地詢問一旁待命的黑衣侍者,語調仍然帶著怪異的溫和。
它沒有感知到藍環的氣息。
黑衣侍者低下頭,恐懼地說:「可能是被他殺了……」
無臉男人的面部陡然扭曲了一陣。
「……很好。」
它陰沉地說。
很快,它對郵輪的控制開始出現真空地帶,不知道那個人類做了什麼,它的眼線也幾乎被砍除大半,但它仍能覺察到,有人毫不停留,一路進入了廣播室中。
不過……現在還不到它親自動手的時候。
其它人類死活都無所謂,只有那個玩家,絕對不能活著離開這裡。
上午六點。
錢歸深吸一口氣,平復心緒。
他警惕地注意著周圍的環境,怕隨時會有新一輪的圍殺。
哪怕做足了準備,他們這次帶來的資源也被消耗殆盡,接下來再發生什麼,就只有全力一搏了。
眼見外面的天一點點亮起,他從背包里拿出繩子,毫不猶豫地把毛欣綁在了自己背上。
一個昏過去的人是極重的,更何況毛欣的肌肉密度只高不低,不過讓他短時間內背起一個人快步奔行,還是可以做到的。<="<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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