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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眼尖,他看到有一輛的鎖沒關上,秉持著助人為樂的精神給關上。

做完一件好人好事,他只覺得渾身舒暢,連腳步都輕快很多。

不過他本身的重量擺在這兒,再快仍然顯得笨重,而且一口氣容易喘不上來。

喘著喘著,宋逢林踢一腳路邊的石頭。

他心裡其實還是有點憋屈的,過去十幾年的事情像是流水般閃過。

何況人在一個地方待得久就會有感情,他本身就是容易被細微情緒打動的類型。

越是如此,背景音仿佛更加的蕭瑟。

宋逢林難得想聽首歌,戴上耳機選擇最近播放。

他跟老婆共用一個軟體會員,兩個人平常在這件事上的審美也差不多。

但陳韻最近有新愛好,因此他被迫聽了首陳之問的翻唱曲。

這位帥哥的唱歌水平是真不行,修音之後還有種提不起勁的有氣無力。

宋逢林越聽越自信,心想這水平都能出道,自己還有什麼事情做不了。

面前的一切撥雲見霧,在到家之前被消化殆盡。

起碼陳韻沒有第一眼從他面上看出異常,說:「回來得正好,晚上你給他們講故事吧,我得給星星做個沙包,她明天要帶。」

宋逢林:「好,我沖個涼。」

陳韻在燈下穿針引線,盤算著做完女兒的再給兒子做。

她也是養出經驗,心知不管出於任何緣由,只做一個明天肯定要大鬧天宮。

宋逢林把兩個孩子都哄睡,看她還在跟針線作鬥爭,說:「給我吧。」

陳韻無力地解釋:「我明明縫得特別死,它就是漏米。」

宋逢林看著這坑坑窪窪的針腳,剪開之後從頭開始:「嗯,是布的問題。」

陳韻:「你這樣我要羞愧了。」

宋逢林笑:「我以為你剛剛就在羞愧。」

陳韻:「我臉皮厚,不知道這兩個字怎麼寫。」

她進廚房倒杯水推過去,說:「我還以為你這個會要開得很晚。」

宋逢林手一頓:「有件事我沒來得及提前跟你商量。」

沒來得及的意思,大概是木已成舟。

陳韻心裡一咯噔:「怎麼了?」

宋逢林:「晚上吵起來,我順理成章被裁了。」

這得是吵得多嚴重,陳韻:「指著你鼻子罵了?」

她問出這句的時候心裡已經有答案,罵罵咧咧:「他憑什麼,明天我找他去。」

宋逢林趕緊安撫:「沒有沒有,算是我自己拱火。」

他這陣子下班就沒有一天不苦大仇深的,陳韻半信半疑:「真的嗎?」

宋逢林:「我不會騙你的。」

這句的可信度就高很多,陳韻:「那就好,不然我肯定跟他沒完,讓咱媽去拉橫幅。」

宋逢林:「我以為是你要去。」

陳韻:「我臉皮還是有一點的。」

又問:「賠償標準呢?」

宋逢林:「能拿15個月,還有兩年的競業協議補貼。」

陳韻當時被裁的時候沒涉及到競業協議這麼高級的東西,十分好奇:「補貼多少?」

宋逢林:「稅前兩萬多。」

陳韻心裡算一遍,輕輕拍拍他的肩:「恭喜你,脫離苦海。」

又從冰箱裡拿出啤酒:「喝一點嗎?」

此時此時,是很適合小酌。

宋逢林捏著繡花針:「好。」

怎麼說的,有一種張飛跟林黛玉混合的美感。

陳韻沒喝先醉,嘎嘎笑得像只小鴨子。

第18章

宋逢林平常是個滴酒不沾的人,難得喝一次,第二天早上愣是沒能早起。

陳韻也沒叫他,自己把孩子們送到幼兒園。

她回家的路上繞個彎去買半斤羊肉燒賣,趁著熱乎打包帶走。

宋逢林剛醒,聽見開門的動靜一邊刷牙一邊探頭看:「我睡遲了。」

陳韻把手舉高:「不早不晚,正好是你的特供早餐。」

宋逢林生於西北小鎮,即使多年不回去,環境仍然在他骨子裡留下很多印記。

他道:「好香。」

陳韻:「那快點洗洗手出來吃飯。」

這話她對著孩子說順口,一時沒有轉換過來。

宋逢林聽著有點怪怪的,撓撓臉:「馬上。」

陳韻進廚房倒剛打好的豆漿,熱乎乎地還冒著熱氣。

宋逢林喝第一口被燙得五官扭曲,捶一下桌子:「要命。」

陳韻幸災樂禍:「傻不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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