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青的眼淚憋了回去,抿住唇。
貝蒂的情況很複雜,需要絕對的耐心和陪伴,廖青找遍了全城的私人醫生,也沒有人願意攬這個麻煩,只有溫亭深應下。
所以哪怕這位溫醫生是出了名的態度冷淡,廖青也願意忍一下,何況這位溫醫生只是對待其他人冷冰冰,對待貝蒂還是很溫柔的。
「真是麻煩死了,我怎麼生了這麼一個祖宗!」廖青在孕期,情緒也不穩定,撂下這句話就在保姆的攙扶下氣沖衝上樓。
桌上一片混亂,胡蘿蔔片和青菜飛得哪裡都是,溫亭深挽起袖子收拾好一切,貝蒂已經安靜了下來,坐在角落裡,默默抱著小兔子用額頭撞牆。
撞得力度不大,咚咚咚咚,像皮球落地的聲音,似乎在懲罰自己的任性。
「貝蒂?」溫亭深蹲下身,儘量與她視線平視,消除她的不安,「要不要吃茄汁面?」
貝蒂沒有理,他就這麼等著。
片刻,貝蒂自己終止了撞牆行為,轉過頭,眼眶紅紅,哭得鼻頭也是紅的。
她盯著溫亭深,眨巴眨巴眼。
水汪汪的眼睛又黑又亮,眼尾無辜下垂,有點像狗狗眼。
溫亭深又輕聲問了一遍:「吃麵條好不好,上面放著你喜歡的小番茄?」
貝蒂怯生生點點頭。
「貝蒂,你要說出來。」溫亭深故作嚴肅,「告訴我你的答案,一個字就可以。」
「好,行,都可以,只要你說出來。」
貝蒂盯著他的左眼,她很喜歡藍色,伸出指尖,戳了戳他的左側鏡片。
溫亭深摘下眼鏡,身體微微後仰:「你要回答我,才給你摸這隻眼睛。」
貝蒂往前伸手,他及時躲開。
貝蒂露出委屈的小表情,懷裡的小兔子都揉變形了,半晌,發出一個音:「好。」
溫亭深淺淺勾起唇角,獎勵一般,主動抓著她的小手,溫順地讓她在眼皮上撫摸。
用簡單的獎勵機制鼓勵貝蒂多說話,這是他治療的一環。
貝蒂是溫亭深接診年齡最小的患者,卻是最乖的,很多時候她都是乖巧安靜的站著或者是坐著。
小小的指尖輕輕掃過眼皮,像葉片刮著眼睛,很癢。
這個時候,貝蒂會無視一切,只專注摸著他的眼皮。
溫亭深走到廚房系上圍裙,準備煮麵,貝蒂就坐在可以看見他的小椅子上,靜靜等待。
他開始處理小番茄,想起某位不愛吃番茄皮的女孩,每次大人不在家,他給她煮麵條時都要燒開水將番茄的皮燙掉、蒂切掉。
小時候的李樂詩絕對是溫亭深見過的最麻煩的人,總是能給他出很多難題。
這麼多年的困惑終於在昨夜得到了答案,李樂詩有點討厭他。
原因是他太優秀了?
思及此,溫亭深眸子暗了一下,將切掉蒂的小番茄輕輕劃上十字,扔到滾燙的開水中。
白色的水霧朦朧,下方看不真切的地方是炙熱的、冒著泡的滾燙。
「貝蒂,告訴小舅舅,你一個人坐在這裡做什麼?」許殷節笑著蹲在她身邊,忽然朝廚房看來,「呦,溫醫生來了啊。」
溫亭深低著頭,忙著弄掉番茄皮。
「溫醫生該不會忘記我了吧?上次在夜店你可是拿冰球砸了我的頭,現在我額頭上還有一塊淤青呢。」正是忍不住脾氣的年紀,許殷節興師問罪往門口一倚。
溫亭深動作利落磕了兩個雞蛋:「上次只是個警告,給我離她遠點。」
說到後半句話他抬了下眸,一如那晚夜店的眼神警告,帶有濃濃的敵視。
許殷節確認了這個野獸的目光,年少輕狂故意挑釁:「溫醫生是以什麼身份來警告我呢?據我所知,你只是她的鄰居哥哥,你有什麼立場來阻止我?」
「我沒有女朋友,李樂詩也沒有男朋友,而我又對她有好感……」少年揚了揚下巴,一步一步走進廚房,「我追求她,誰也管不著。」
「我的這具身體很年輕,相信她會喜歡的。」
磕噠磕噠磕噠,攪拌蛋液的聲音越來越快,如同劊子手的刀在磋磨。
許殷節美滋滋地笑,擠出兩個小梨渦:「你知道嗎?李樂詩已經答應在我十八歲生日宴會上繪畫我的裸體,我決定那天就對她表白。」
溫亭深攪拌的動作一滯。
他抬起筷子,看著黏膩的黃色蛋液沿著筷子尖滴落碗中。
許殷節條件反射往旁邊一躲,連他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麼要躲,就好像身體預感到了危機,及時作出反應。<="<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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