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上穿著那件粉色襯衫。
還不是平日裡板正服帖的狀態,松垮凌亂,露著鎖骨和胸肌,粉色與他玉白的膚色相
配,像桃花遇見了白雪,構成一副不可多得的景色。
在李樂詩的記憶中,溫亭深的衣服顏色幾乎都是黑白灰色系,第一次穿這麼鮮亮的顏色,的確稍稍驚艷了她一下。
這一幕,完全打破了李樂詩對這個男人的固有印象,以前只覺得他骨相和皮相都好,此刻再看,他是有一點妖在的。
妖,魅惑,誘人。
像勾人的妖精。
尤其是他笑起來時,瀲灩的桃花眼尾化作一個彎彎的小勾子。
「怎麼這麼看我?」骨節分明的手在她眼前一晃,「這件衣服不是你給我挑的?」
「啊是,但我還以為——」李樂詩抿了下唇,突然轉彎,「你不喜歡呢。」
昨夜一片混亂,他在浴室門邊忙碌,袋子裡只剩那條褲子,她以為他在用那件粉襯衫……
討厭到用它來滋味,蹂躪得皺巴巴。
「顏色是亮了些,但尺碼剛好。」溫亭深盯著她的眼睛,一顆一顆系上扣子,直至最頂,像特意封存住的禮物,「恰巧我的襯衫都拿去洗了,將就穿。」
一番很自然的對話,李樂詩漸漸淡定。
轉念一想,她有什麼不好意思的,該害羞的應該是溫亭深才是,他都沒關係,她一個無辜路人在這裡想東想西的幹什麼。
她完全放鬆下來,摸著下巴作欣賞狀:「不錯,穿著這件衣服出去晃一圈,肯定會有不少小姑娘喜歡的。」
她沒注意到男人眼神一變,扔下一句「快點來吃早餐」,轉身回家。
走廊空蕩起來,對面將門虛掩給他留著一條縫。
溫亭深面無表情看了一眼身上鮮亮的粉色,沉默著走回臥室,打開衣櫃,從眾多黑白灰的衣服里取出一件簡單的黑色襯衣換上。
粉色襯衣被他一絲不苟掛進來,放在特定的位置。
那裡還掛著被女孩吐髒洗淨的襯衫,以及一套小號的高中校服。
關上櫃門之際,溫亭深隨手摸了一下校服袖口,潮濕的,昨夜洗乾淨後還不太干,如果今天掛到陽台上曬曬應該很快幹了。
但他不敢拿出來。
一如他胸腔里的那顆心臟。
潮濕發霉,陰暗畏光。
……
溫亭深穿著黑色襯衫進門時,李樂詩嘴裡正叼著培根,她一滯,眨眨眼:「你怎麼又換成這件了?」
——因為他不需要其他人喜歡。
這句話淺淺在心頭撞了下就消失無蹤,溫亭深隨口找了個理由:「不小心弄上水就換了。」
李樂詩半信半疑:「你不是說你襯衫都拿出去洗了?」
「……後來發現還有一件。」
他低壓著長長的睫毛,不想再聊這個話題。
李樂詩略顯可惜地說了聲好吧,腦子裡繼續盤算著給他的新漫畫人物換套服裝,過段時間就是七夕節,專門開個粉色限定款角色也不錯。
飯桌上安靜幾分鐘,姜玲玲突然想起了什麼,興奮地打破安靜:「對了,這個周末我的項目結束,我們一起去野營吧?」
李勛第一個舉手贊同。
李樂詩沒說話,咬著筷子陷入沉思。
溫亭深同樣一言不發。
她不知道溫亭深是怎麼想的,她是因為昨天晚上剛和許殷節約好這周六去參加他的生日宴會,沒辦法去參加野營。
到底還是沒能遭受住金錢的誘惑,十萬塊錢一幅畫,不接受實在是可惜,而且許殷節說可以不畫裸體圖,畫浴巾圖就行,這誰能不心動?
賠了溫亭深那套昂貴的襯衫套裝後,李樂詩的銀行卡餘額真的少了一個零,急需要一筆大額款項填上這個窟窿。
不過這件事最好是對桌上的三人都保密,尤其是溫亭深。
見溫亭深也沒說話,李樂詩若有所思往他那裡瞟。
溫亭深也看了她一眼,表情陰晴難懂,然後略顯抱歉地看著姜玲玲:「抱歉阿姨,我要去參加一個重要的交流會,今天下午就走。」
李樂詩見縫插針:「我也要趕個稿子,去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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