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就是想到爺爺知道我要結婚了,他一定會很開心的。」他不動聲色拿起筆,感受著她的氣息和溫度,也簽上了自己的名字。
他的神態虔誠,仿佛在簽署某種永恆篆刻的咒文,哪一方反悔就會墮下地獄,永不超生的那種。
合同一式兩份,李樂詩整理好自己的那份起身,低頭的一瞬,她發現溫亭深還在盯著她看,眼底炙熱,仿佛蘊藏著即將噴薄而出的岩漿。
「你不會反悔的,對吧?」他緊握她的腕骨,問道,「不會一覺醒來就忘記這份協議的,對不對?」
李樂詩敗給他這虔誠的眼神,拍著胸脯保證:「違約金三倍呢,我可不敢忘。」
溫亭深笑了笑,勉強接受了她對金錢的執著:「那就好。」
「叔叔阿姨那邊,記得保密。」
他望著她的背影囑咐。
李樂詩走到玄關位置換鞋,晃了晃手裡的合同:「放心,這種事我也不想讓他們知道,不然肯定會嘮叨我……」
「等我掙夠這三十萬咱們就去離婚,什麼事都不耽誤。」
她走了出去,大門發出很輕的鎖門聲,屋子歸為安靜。
溫亭深一個人坐在客廳里,魔怔般一遍遍摩挲合同上的兩個簽名。
這兩個名字挨得離得那麼近,又如此相配,就該刻在他們同穴的墓碑上,永不分離。
溫亭深拿著合同默默走到衣櫃前,手摸著潮濕的校服袖口,再也難壓笑意,唇角拉出一個誇張的弧度。
床頭柜上的手機傳來震動,他掃了一眼來電人,將合同妥善放好,合上櫃門。
接通電話,趙岩劈頭就提出疑問:「突然消失兩三天,又突然給我打電話讓我幫你演一齣戲,你到底想幹什麼?」
溫亭深先沒回答,看了看身上這套實在寬鬆的睡衣,接著電話重新打開衣櫃,將常穿的那套拿出來,沒說其他:「答應幫趙醫生申請的那個項目名額已經走程序了。」
趙岩聽明白了:「行吧,你不想說我也就不問了。」
溫亭深笑了笑,一顆顆解開寬鬆睡衣的紐扣:「過兩天請你吃飯。」
「溫醫生居然會主動邀請我吃飯,是有什麼好事嗎?!」
「嗯,天大的好事。」
他要結婚了。
和他蓄謀已久的女孩。
……
六月十四號是個黃道吉日,一大早,溫亭深就開車載著李樂詩去民政局,兩人都穿了純白襯衫,方便拍照。
李樂詩沒有穿溫亭深送的那條白裙子,覺得太貴了,協議結婚嘛走個過場而已,沒必要這麼認真。
上車時,溫亭深若有所思看了她一眼:「不喜歡那條裙子?」
李樂詩感覺對方稍稍失望,趕緊找補:「沒有,就是覺得太貴了——我這件也很好看啊。」
展示一般,她湊過去,輕輕挑了下襯衫領子上的蝴蝶結,「看,有小巧思的。」
男人眼底溫和了些,若有所思看了看那兩條松松系上的蝴蝶結。
感覺輕輕一扯,就能解開。
民政局的人不算多,但莫名很擠,其中一個高挑挺拔的男人幾乎包攬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在他旁邊是一個戴著口罩的女孩,應該是他的妻子。
不知為什麼,李樂詩感覺這兩個人不太熟,戴口罩的女孩悶頭蹭蹭往外走,那個英俊帥氣的男人就眼含笑意緊隨其後。
他的手裡提著一個女士的小皮包。
李樂詩喜歡好看的人,遇見總是會不自覺盯過去。
就在她注意到路過的男人眼眸是漂亮的淺琥珀瞳色時,一隻骨節分明的大手忽然遮住了她的視線。
緊接著,頭頂響起一聲懶洋洋的冷嗓:「來和我領證,卻在看別的男人?」
冷白修長的手指挪開,溫亭深扶了下眼鏡,旋即目光不善地望向走出民政局的那個男人,不知為何,那個男人會給他一種是同類的感覺。
——那種想要一口吃掉獵物的猛獸氣息,掩都掩蓋不住。
後來給他們蓋戳的大姐也在念叨那對看起來非常不熟的小夫妻,說那男的心也太急,連一句祝福的話都沒聽完就將兩個紅本搶了過去。
因此,溫亭深特意等到大姐笑盈盈說完一長串祝福的話才畢恭畢敬接過,遞出一本給李樂詩。
坐到車裡,李樂詩還在拿著小紅本感嘆:「真沒想到,咱們兩個能單獨出現在一張照片裡——別說,你笑起來還挺好看的。」<="<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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