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累了、倦了,他跪地叩拜,請求月光能夠多多憐憫。
她渾身是汗,在黏稠凝滯的黑暗中等待男人下一步的動作。
然而他只是將她的那縷髮絲鬆開,額頭抵住她肩窩,更加緊密地將她攬在懷裡,就變得安靜。
溫亭深好像抱著她睡著了,呼吸聲平緩而綿長,她趁此機會調整了一下全身僵麻的身體。
可僅僅是動了一下,他帶有肌肉的手臂就猛然將她抱得更緊,李樂詩頓住身體,等了等,發現他並沒有其他動作,才意識到剛才那一抱完全出於他的條件反射。
他仍在熟睡,然後不留縫隙地抱著她。
李樂詩完全相信,她下床的那一刻,他絕對會醒來。
到時候就不知道等待她的會是什麼了,是那些燙腦的問題?
還是那個燙舌的吻?
難得溫亭深此刻乖巧安靜,她決定再忍一忍,自認窩囊地閉上眼睛假寐。
今夜真是格外漫長,一分一秒都恍如世紀。
後來,她還是睡著了,不過覺淺夢多。
她夢見正在燒烤店和許殷節吃飯,聽見他說了那一番震盪人心的話,只不過換成了溫亭深的那張臉:「讓一個喜歡你的人只和你做朋友,做哥哥,克制著不越界,不覺得太殘忍了嗎?」
溫亭深大概是醒了,床側重重活動了一下,她立即有了意識。
……他好像在看她。
不知該如何面對溫亭深的她果斷選擇繼續裝死,眼皮像被膠水粘住了,就是不睜開。
天應該是亮了,薄薄的眼皮透來微弱的亮光,李樂詩感覺眼前有一個黑影在晃來晃去,是溫亭深的手。
「居
然還沒醒?「他發出了一聲輕笑。
李樂詩覺得騙過了他。
但下一秒,又聽見他問:「早餐想吃什麼,茄汁面還是麵包煎蛋?」。
他看出來她在裝睡了?!
李樂詩聽見腦子轟隆一聲。
沒有答案。
溫亭深直接起身下床,手腳放輕地走出臥室,輕輕關上了門,緊接著洗手間響起水聲。
李樂詩這才屏息緩緩睜開眼睛,活動了一下僵麻的四肢,這應該是她睡得最累的一腳,一整個晚上被裹得像春卷,動都沒有動。
現在的問題是,她要怎麼離開溫亭深的新家?
還要在他沒有任何察覺的情況下。
廚房傳來切菜的聲音,李樂詩睜眼發呆了很久,嘆了口氣,起身下床。
她想怪溫亭深,怎麼就喜歡上她了,或者幹嘛要讓她知道這份心思,他們就像過去那樣相處不好嗎?
知道自己是有點胡攪蠻纏了,李樂詩起來整理床鋪的時候,滿腦子在思考怎麼應對接下來可能會發生的情況,連做了好幾個深呼吸,走出這道門。
昨夜電閃雷鳴過後,今早倒是天晴了,陽光絲絲縷縷從厚厚的雲層中溢出,如一片還未織完的紗。
溫亭深在廚房煮麵,背對著她。
他的身影置於熱氣騰騰的水汽中,多了幾分歲月靜好的煙火氣。
如一位賢惠體貼的人夫。
「酒醒了?」他頭沒回。
李樂詩懷疑他後腦勺藏著眼睛,不然怎麼每次都能抓到她,她謹記著自己昨夜斷了片,無事發生般笑笑:「……啊醒了,昨晚,你沒送我回去啊?」
溫亭深忽然看了她一眼。
她硬著頭皮裝:「啊呀,我這一晚上沒回去,我媽肯定著急死了。」
說著她就拿起手機,在通話記錄里翻來翻去,猶豫著要不要點破。
「昨晚阿姨打電話來,我跟她說過了。」他盯著她,一動不動,像要在她臉上看出個什麼。
李樂詩被看得渾身痒痒,眼睛飄向一邊:「啊,我說這裡怎麼會有個通話記錄呢。」
下一秒,她看見溫亭深關了天然氣灶,走了過來。
李樂詩演得很敬業,如此緊張都在控制著自己別跳起來,默默咽了一下口水,無辜地仰著頭:「怎、怎麼了?」
溫亭深垂著眸子看她,陽光明晰,微微咬住的唇將她緊張暴露無遺,他也很緊張,所以眼神閃爍不定。
「昨晚,我……」
李樂詩如炸了毛的小貓,迅速接話:「昨晚?昨晚我喝斷片了,你也喝醉了對不對?啊呀,酒這個東西真的誤人,我現在腦子都還疼得厲害,什麼都想不起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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