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情說不上是愉悅還是痛苦,是哀傷還是饜足。
若不是這張臉實在漂亮,還不知道神情會有多麼古怪。
他眼神中的煎熬,令她心臟一震,兩手摸到他的手臂:「你怎麼了?」
賣力的男人好似才從不知名的夢魘里回過神,慢下來,空洞的眼神逐漸找回焦點。
「我有跟你說過我是怎麼能出生的嗎?」
他的聲音極富平靜,身體動作不斷,思想卻像被什麼東西牢牢的桎梏住了,不得解脫。
「溫俊山是不打算要孩子的,並且態度很堅定,但是顧……我媽媽想要擁有一個和他的孩子,所以她偷偷弄破了套,後來就有了我。」
李樂詩顧不上去思考這些話的意思。因為她發現,溫亭深好似在用實際行動來表現對這些電話的不滿,無論此刻哪一個屏幕亮起,他都會暴力衝擊,屏幕暗下去,才會慢慢減緩。
這分鐘是兩個屏幕同時亮起。
於是光線中,他的表情有點駭人,巨大的衝擊力直接絞碎了她的思考。
李樂詩哼著嗓:「為什麼要跟我說這些……」
「因為我想告訴你,我來到這個世界是個意外,甚至是個錯誤。」他埋下頭,鼻尖抵在她的動脈,貪戀輕嗅,「我和我父母之間根本沒有感情,我之所以還能活著,完全是因為你。」
李樂詩心臟狂跳,些許震驚過後,她就被一種震撼裹挾了所有情緒——很難想像,這世界上居然有一個人完全是為她而活的。
溫亭深又在偷偷使力。
但這一次他親了親她眼角溢出的生理性淚水,很快放緩:「我說過,從我看見你的第一眼起,我就喜歡你,我生來就是來愛你的,這就是我到這個世界的意義。」
他在一邊做/一邊傾訴濃烈的愛意。
不知為何,李樂詩覺得他說出來的愛還不是全部,那些潮濕發霉的大部分,還來不及表露。
風暴欲來,海面洶湧。
他們兩個猶如不慎掉入深海的人,逐漸失去氧氣,需要彼此渡氣才能夠活下去。
於是他們開始接吻,舌尖纏繞著舌尖,像他們人一樣。
李樂詩聽出來溫亭深是在示弱了,甚至可以說是討好。
他把最真實的自己,最不願意回憶的過往,主動剖白,就是為了跟她說一句——「我只有你了,你不能離開我。」
她在這一刻,才真正理解到了他的不安。
溫亭深沒得到過什麼,也不想去追求什麼,唯一想要的就只有她。
可以說,他所有的情緒與感情都匯聚在了她這裡,日積月累,經年不衰,變得盛大而尖銳。
這種尖銳令他敵視所有接近她的人。
他就像一個明確標明了她名字的盒子,只允許她一個人進入,她不在時,他的裡面就會變得空空蕩蕩,落滿灰塵。
現在察覺她有離開的可能,於是他徹底失控了。
恐怖到窒息的愛意傾瀉出來,將溫亭深變成了一個瘋子,為了留住她,甚至不惜用死亡來牽制。
李樂詩起初的震撼,逐漸轉變為不知所措——她保證不了自己能夠頂住父母的壓力,要是她真的離開了,或者是暫時離開一段時間,以他發瘋的狀態,又會做出什麼事情?
她沒有思考過深,因為他突然退了出去。
李樂詩疑惑地垂下眼,借著昏暗的屏幕光線,她注意到這個男人自始至終都穿著齊整的真絲睡衣,扣子繫到領口最上面,只是衣擺那塊的顏色有些發暗。
穿得一本正經卻剛剛結束了最激烈的情事,也是有種奇特的反差感。
她眨了一下眼,想幫他把盛滿的小氣球扔掉,他卻抬手擋了一下,自己丟進了床邊的垃圾桶里。
「你是準備以後也不*在
裡面嗎?「李樂詩歪頭。
他看她一眼,扭過頭去:「是。」
「你怕我會像你媽媽一樣?所以連戴也不讓我幫你戴?」
溫亭深沒正面回答:「哪怕是戴套,懷孕的機率也有7%到5%。」
李樂詩無語白了他一眼,抬腳揣上他的腰:「誰想跟你生孩子,我累了。」
他聽懂了她的話,擦乾淨手後,一聲不吭抱著她去浴室清洗乾淨。
兩個人坐在一起,正常尺寸的浴缸顯得有些擁擠,李樂詩身體疲軟地向後一靠,後背貼在他彈性很好的胸肌上。
「許安法為什麼會要給你下藥?」她看著對面牆上的冷凝水痕跡,幽幽開口。
「不知道。」他給她清洗的動作輕柔,「他只是溫俊山的學生,我們兩個並沒有什麼交集。」
要說哪裡有什麼不對勁,應該就是十多年前,許安法來家裡和溫俊山研討論文時忘記了什麼東西,去而又折返,無意間撞見了溫俊山正將一個塑膠袋套在他的頭上……
他和許安法沒有矛盾,癥結應該就在溫俊山身上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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