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就發了,可是他不信啊。」
微信,微博,扣扣,某社交軟體……李樂詩連某網站的私信都沒放過,轟炸他趕緊出來跟她見面。
可那位【用戶1209】的遊客帳號沒有任何回復,只知道哐哐給她砸禮物——直接給她砸上了某網站最受歡迎的畫師NO.1。
溫亭深選擇消失後就換了一個方式與她糾纏,特像是出門打獵的小動物,每次都神不知鬼不覺的帶來一些好東西放在門口,然後迅速消失,躲在暗中觀察他們。
無論他們拋出去多少餌料,他都聰明的選擇不上當。
大概是在幼稚的想,只要他不出現,她就離不了婚,那就永遠會都是他的妻子吧……
可是光有夫妻這個名頭有什麼用?兩個人連面都見不到。
李樂詩來到窗戶旁向下看,雪已經很厚了,白雪皚皚的冬天純潔卻沒有活力,死寂一片。
路上的人很少,於是那抹黑色分外扎眼。
二十多層高樓的距離,很長,她看不清溫亭深此刻的表情,但仍能夠感受到她站到窗邊的那一刻,歡喜的視線搖著尾巴沖了過來,親昵地蹭著她。
然後在她發信息說見面談談時,又耷拉著腦袋,夾著尾巴,惴惴不安地跑掉。
總之,拒絕任何和她離婚的可能。
……
李勛生日這天,門鈴響起。
除了一個昂貴的蛋糕之外,還有一塊勞力士作為禮物。
李勛嘴上說著不戴那個臭小子送來的東西,試戴的動作卻暴露了他,上揚的嘴角也是壓不住的,一再顯擺:「看看看,我也是有勞力士的男人了!」
李樂詩笑了笑,又走到窗邊,看見樓下有一個緩慢移動的熟悉人影。
應該是溫亭深,但好像生病了,沒走幾步就彎下腰咳嗽,然後像有預感一般,抬頭。
視線像投射的鉛球,一下砸在她的胸口,堵在了那裡。
現在的情況已經不是姜玲玲和李勛阻不阻止他們的問題了,而是溫亭深把自己逼進了牛角尖里,認為他們說的每一句話,做的每一件事,都有可能是想拽他去離婚的誘餌。
這時姜玲玲和李勛也走了過來,看見他幾步一咳的樣子,擔心得不行。
「亭深還是不願意回來嗎?」姜玲玲額頭抵在冰涼的玻璃,嘆氣道,「真是跟他媽媽一個樣子,認準什麼就倔得很。」
李樂詩無奈一笑:「……他怕和我離婚,所以不敢來跟我見面。」
大概是覺得這張結婚證,是他唯一能攥得緊摸得著的東西了吧。
有個問題,姜玲玲忽視了很久很久,突然想起來,還在奇怪自己居然沒問過李樂詩。
「你喜歡亭深嗎?」
聞言,李樂詩鼻頭起酸,手指下意識去扣了扣玻璃上小小的人影:「……這麼久了,你才想起來問問我這個問題。」
姜玲玲一怔。
李樂詩是真的有點委屈的,事情爆發出來後,姜玲玲和李勛只知道一味的制止,從來沒有問過她一句,究竟準備怎麼辦,還喜不喜歡。
分明是她的事情,卻完全不能由她自己做主。
見他們態度強硬,她只能忽視掉自己真正的想法,乖乖和他們站在一邊。
慢慢的,李樂詩也忘記了這個問題的答案,只知道不能傷害父母的心。
「應該還是喜歡的。」她說。
但缺乏一種能夠破除萬難,跟他堅定站在一起的勇氣。
畢竟她不能棄置養育她二十多年的父母而不顧。
李樂詩真的覺得自己太窩囊了。
就像當初,顧慮太多,遲遲無法給出那一顆多餘的糖。
這次溫亭深沒有再耍手段,應該是在乖乖等她願意把手遞給他的那一刻吧……
可是究竟要等多久,連她自己都不知道。
姜玲玲正要說話,電話響了,於是即將脫口的一句話打了個轉又咽下,轉為回答公司事務:「好,我馬上到。」
雪融化後凝固成一層滑溜溜的冰,李勛不放心,囑咐姜玲玲別開車了,穿戴好羽絨服和圍巾,送她去地鐵站。
回來時,李勛進門邊脫衣服邊嘆氣:「剛才你媽媽一路上都在念叨,這麼滑的路,亭深一個人是怎麼走的。」
李樂詩愣了一下,知道姜女士堅硬的心已經軟化了。
孩子固執起來,父母永遠會是妥協的一方,再巨大的矛盾最後也會被逐漸脹滿的擔憂,變得不再重要。
她知道李勛也是一樣的心情,不然不會嘆著氣複述那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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