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幾公里外的ktv包廂,池列嶼坐在光線最暗的角落,游離眾人之外。
剛開始還有人給他遞麥,無一例外都被拒絕。池列嶼也沒表現得太不近人情,就是擺手婉拒,但他那張臉實在太冷淡,挺拔鋒利眉眼,帥得掉冰碴,即便不聲不響氣場也在那兒,漸漸的就沒什麼人湊上去煩他,只有兩個之前集訓隊裡關係不錯的男生和他有一搭沒一搭地閒聊。
在場的預科班同學都來自計科系,十幾人里只有兩個女生,坐得離池列嶼稍遠,目光三不五時掠向他那兒,竊竊私語——
「你和池列嶼分到一個班了吧?慕了,能和這種極品帥哥同班。」
「我也覺得我運氣超好。」女生低笑,「你猜他有女朋友嗎?」
「我感覺沒有。不知道為什麼,就覺得他長得不像有興趣談戀愛的樣子。」另一女生說,「剛才他說要叫個朋友過來,有提是男的女的嗎?」
「說是他發小,應該是男的吧。」
「哇你看,他怎麼去點歌了?我還以為他不喜歡唱歌呢。」
「他聲音很好聽啊,期待住了。」
……
一口氣點了七八首,池列嶼握著手機折回原位,收穫無數注目禮。
「可以啊嶼神。」保送生之間都愛戲稱對方為神,池列嶼的分數在他們中都算高的,稱謂一直在天上飄,就沒下來過,「終於要一展歌喉了?」
池列嶼懶得解釋,坐下拿牙籤插了塊西瓜扔嘴裡,甜滋滋汁水泛濫,他一塊接著一塊,慢悠悠清空果盤。
不知過去多久。
一首歌恰好收尾,新的前奏響起,已經到他點的第一首。
「誰的歌啊?」
「不是我。」「也不是我。」「好像是嶼神……」
池列嶼瞥眼手機,不出意外,消息欄跳出新訊息:【這是哪,救救我……】
「你們先頂別的歌上來。」池列嶼起身,半邊身子被燈光掃過,乍
然明亮乍然又暗淡,「我去接人。」
早該預料到的。
許朝露這人,學習上的事情沒有她不拿手的,再複雜難解的題她都能一絲不苟十全十美地做出來,可一到學習以外的事兒,她就像夏秋之交的天氣,時而晴朗時而混亂,不能說生活完全不能自理,就是隔三差五要犯迷糊,丟三落四,像今天這樣路痴症犯了把自己都弄丟的事兒也常有。
這片是新開發的商場,ktv在下沉廣場裡,周圍店面入駐率不高,行人稀少,到處空蕩蕩,燈光也昏暗蕭條。
許朝露繞了一圈又回到十分鐘前下來的扶梯附近,有被自己蠢到,整個人無助得想笑。
不多時,前方出現一道熟悉身影。
高瘦挺拔少年,穿純黑T恤和灰色運動褲,身板比衣架子還周正,遠看輪廓線條乾淨利落又透著疏冷,慘白燈光像霧氣一樣彌散,有種電影畫面的質感。
不知道為什麼,看見他的那一刻許朝露心就定了,安全感爆棚。
她朝他跑過去:「這底下好複雜,你怎麼這麼快就找到我了?」
「沒覺得複雜。」瞥見少女額上的細密汗珠,又急又熱的樣子,池列嶼很沒品地扯唇嗤了聲,掏出餐巾紙丟給她,「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在這兒跑了個馬拉松。」
「就你方向感好。我自己有紙啦。」這麼說,許朝露還是用他的紙擦了汗,感覺從他口袋裡拿出來的紙巾都帶有一股清冽草香,擦在臉上泛著鮮嫩蔥蘢的涼意。
轉兩個彎,再走不遠就到ktv。
池列嶼推開包廂門,許朝露跟在他身後走進去。
一男生站在台上聲嘶力竭唱民謠,轉頭望見他倆,像磁帶卡殼,包廂里突如其來的安靜。
「不好意思啊,我剛才迷路了。」許朝露沖眾人抱歉笑笑,梢頭新雪似的皮膚透出酥粉色,聲音也輕輕柔柔,「大家好,我叫許朝露,是池列嶼的髮小。」
水蜜桃一樣清新漂亮的少女,尤其是那雙杏眼,純又媚,一顰一笑瀲灩含光,包廂里別提男生了,女生都有被她電到。
就裝吧。誰裝乖裝得過她。
池列嶼懶得停留,拔腿朝前走,隨便找了個地方坐下。
控制台那邊有人特意調低音響音量,好聽清許朝露說話。許朝露一路打招呼,跨到池列嶼身旁,端坐下來。
「我叫李翔,他是周子韜,我們都是K大計科系的,和池列嶼一個班。」坐許朝露左手邊的兩個男生和她套近乎,「小姐姐和我們一屆嗎?剛高考完?聽說這次卷子挺難的。」
許朝露:「嗯,是比前幾年難。」
「那你考得怎麼樣?」
「我……」
「你有病啊,問人家這個幹嘛。」另一男生推他,「高考都沒參加的人,現在來關心個屁。」
「不問了不問了,高考算啥啊,考完解放最重要。」
顧及她的面子,他們不再打聽她成績。
當然沒有惡意,但也算不上善良,女孩子顏值越高越容易被看低才華,加之許朝露一進來就是個迷糊美人的人設,跟在池列嶼身後像朵柔弱小白花,在場都是頂級學府的保送生,下意識將她排除在他們圈子之外,產生了居高臨下的保護欲。<="<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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