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鴻蔓只覺一絲酥麻之意從手腕處蔓延開,不由自主的放鬆了手指,本能促使下往後縮了縮,卻沒能拽回自己的手。
袖口隨著動作移開了些,原本細瘦瑩白的皓腕不知何時留下了幾道醒目的紅痕,謝惟淵原本溫和的眼神一瞬間冷了下來,眼底閃過一抹戾氣。
司鴻蔓沒來由的感覺到一股危險的氣息,原本昏昏沉沉的腦袋終於清醒了幾分,睫毛顫了幾下,睜開了眼睛,對上了一雙幽黑的瞳仁,她略顯迷茫的愣怔了會兒,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她縮了縮手,居然沒能收回來,「謝惟淵?」
她剛剛睡醒,聲音模糊軟糯,眼中茫然一片,還泛著一層水霧,像是初生的幼鹿,正迷迷瞪瞪的看著四周,疑惑不解。
謝惟淵不動聲色的鬆開手,掩住眼底的戾氣,溫聲問道:「郡主之前去了哪兒?」
司鴻蔓被他問得一愣,腦子慢了半拍,想了好一會兒,才軟軟的道:「進宮了。」
她腦迴路還亂著,不知道怎麼就突然想到書里,作者描寫男主的樣貌時,拿男主和反派作比,說兩人不相上下,她剛剛才見了陸崧明,這會兒又看到了謝惟淵,都說美人只可遠看,可對方靠得這麼近,她還是覺得謝惟淵生得極好,一時沒忍住,突然冒出一句道:「你比陸崧明好看。」
說著,還伸手比劃了一下,自我肯定似的道:「好看這麼多。」
謝惟淵眼底暗了暗,不動聲色的追問:「郡主今日進宮,是去見四皇子?」
司鴻蔓慢吞吞的想了下四皇子是誰,然後嗯了一聲,沒注意到對方身上的危險氣息,扁了扁唇瓣,告狀似的道:「還有陸冀修,他下棋耍賴!」
謝惟淵神色頓了頓,視線從對方的腕上輕輕滑過,不知在想些什麼,復而又落到對方委委屈屈的臉上,聲音放緩了不少,「郡主受欺負了?」
司鴻蔓點了點腦袋,本想叫對方幫她欺負回去,話到嘴邊又收了回來,小聲嘟囔道:「算了,他現在是太子。」
說完睏倦的打了個哈氣,眼角控住不住的泛出了淚花,眨了眨,滾落了一顆。
她一時沒扛得住困意,那點危險的氣息在看到謝惟淵後就沒了,一個轉身把自己蜷了起來,抱著毯子又睡了過去。
謝惟淵站在床邊,原本晦暗不明的眼中不由染上了一抹溫色,俯身把一床錦被蓋在她身上,被子底下的人不安的動了動,又很快安穩下來。
半刻鐘後,楊仟立在案前,「主子,已經查到了……」
謝惟淵嗯了一聲,伸手覆上長卷,手指隨意的點在某個人名上,「從何家開始吧。」
作者有話說:
第34章
暖閣里點著燈, 司鴻蔓擁著毯子坐起來時,還有些搞不清今夕何夕。
她之前不是在馬車上嗎,怎麼突然回了暖閣?還有懷中的小毯子, 分明就是馬車上的東西, 她歪著腦袋想了好一會兒, 才斷斷續續記起了一點來自己好像是被人從馬車上抱下來的印象。
然後,再然後……謝惟淵……
小毯子啪一下從懷裡掉了出來, 她臉上的表情登時從迷茫變成了驚愕, 半晌,揉了揉臉, 掀起錦被把自己埋了進去。
折枝聽到動靜進來,見郡主又睡了回去,忍不住笑著喚了幾聲:「郡主, 晚膳好了, 起來用了晚膳再睡吧。」
司鴻蔓把自己蜷成了一團,揪著毯子, 小聲嗚咽:「嗚嗚嗚,我沒臉用膳了——」
她剛剛一下子全想起來了, 記憶猶如起死回生一般唰一下沖回了她的腦袋裡, 她不但拽著謝惟淵不放,還誇人家長得好,嗚,怎會如此!
好在隔著一床錦被,聲音都被蓋住了,折枝只聽到了幾聲不甚清楚的嘟囔, 沒聽到她具體說了什麼。
司鴻蔓悶了一會兒, 憋得難受, 把錦被拉了下來,她兩頰被悶得粉里透紅,頭髮亂糟糟的皺成了一團,嘭在頭頂上,還有幾縷緊緊貼著耳畔。
折枝看得呆了呆,忍不住感慨:「郡主可真好看。」
這麼一提,她又想起來自己夸謝惟淵好看的事了,她還拿陸崧明作比,哦,她還在對方面前直呼太子大名,也不知道謝惟淵有沒有被她嚇到。
她磨磨蹭蹭的從塌上下來,洗漱換衣,重新梳妝,不過沒梳髮髻,簡簡單單用髮帶綁成了一縷,束在腦後,烏黑的髮絲一直落到腰間。
下午帶回來的兩盒雲乳糕早就放涼了,口感特別硬,還沒什麼味道,她拿了一片權當硬餅啃著,啃了一小半又默默放了回去,實在費牙。
許是下晚時分睡得一覺有些長,用完晚膳,司鴻蔓精神抖擻起來,一星半點的睡意都找不著了,精力異常充沛,可惜暖閣里沒什麼好玩的東西來消磨時間,她總不能趴在美人榻上數帘子上的串珠一共有多少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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