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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急著,司鴻蔓突然想到,對方不會已經搬出去了吧,她趕緊問了問:「謝惟淵在府上嗎?他還沒有搬走吧?」

折枝笑著嗯了聲,道:「謝大人今晚還住在隔壁,應該明兒搬出去。」

作者有話說:

第55章

那可不就是只差一點點?

要是她今晚一直醉著, 直接睡到了明兒天明,再想見人就難了。

司鴻蔓小小的吁了下,有些不耐的動了動身子, 她想這會兒就過去, 說不定對方正準備睡了呢, 待會兒燈熄了,她還要不要敲門啊。

她一會兒覺得布巾不夠乾爽, 一會兒又覺得自己頭髮怎麼那麼長, 要是短些,說不定已經幹了, 簡直有些坐立難安,不過面上沒怎麼表現出來,瞧著還像個淑女。

折枝細細擦著頭髮, 瞧見郡主攪在一起的手指, 輕輕笑了幾聲,道:「謝大人之前說過, 今晚有事要忙,恐怕要通宵, 郡主不用著急。」

不過原話倒不是這麼說的, 當時她們趕來照顧郡主,在暖閣撞見謝惟淵,對方在出去前留了句話,若是郡主有事想見他,無論多晚都可以。

她當時和驚鵲對視了眼,還以為郡主和謝大人鬧彆扭了, 不然對方怎麼會是一副糾結遲疑的表情, 現在看, 郡主也不像是生對方氣的樣子。

司鴻蔓眼睛一亮,唰一下轉過頭,結果忘了自己的頭髮還被握在折枝手裡,嘶了一下又趕緊轉回去,問道:「……他真是這麼說的?」

折枝剛忙鬆了下手,好在她用布巾墊著,握得不緊,沒怎麼扯疼郡主,見郡主問她,猶豫了下,點了點頭。

司鴻蔓聽到一聲嗯,原本還急躁不耐的心頓時安穩了下來,松松的靠在椅背上,仰起頭半眯著眼睛,不再亂動了,乖乖讓折枝擦頭髮。

她心思空下來,想到其他的事,問折枝:「哥哥知不知道我在這兒喝多了?」

爹爹應該不會說她的,但是司鴻疾就不一定了,知道她往郡主府跑,還喝醉了,肯定要嘮叨上好久。

折枝搖頭,回道:「我們來時,大公子還未下值。」

她撅了撅嘴,也不知道爹爹有沒有瞞過他,應該瞞著的,她明兒上午就回去,大哥最近忙著外邦使節的事,應該不會發現。

正想著,感覺拖著髮絲的布巾被移開,墜了下來,然後被折枝拿著角梳,沾上一些果香的梳發水,一點點梳開,從椅背上鋪下,一點點的抖散,折枝收起手,道:「郡主,幹了。」

她伸手摸了摸,和往常一樣還有一些水汽,只能披著了。

折枝繞到正面,把長發輕輕攏住,然後在郡主耳邊各取了一縷,在腦袋後面用卡子別住,免得郡主再把髮絲吃進嘴裡。

肩頭墊著的布巾被撤掉,這回是確確實實的都好了。

司鴻蔓把住一小縷垂著腰間的髮絲,纏在手指上繞了繞,鬆開後,看著發尾登時捲成幾個小小的圈,然後又慢慢的恢復成原本的樣子,柔順的垂著,貼在腰間。

她本想找個東西帶過去的,但能送人的那些都在司鴻府,她總不能再從荷包里摸出個小玉石來,也太不好了,而且她荷包里也沒有小玉石了,連先前帶過來的還剩的一壺未開封的梅子酒都找不見蹤影,最後還是兩手空空的去了隔壁。

晚間的風已經不涼了,微風從發間穿過,帶走了些許的水汽。

司鴻蔓感覺自己每次站在這道門前都要做一番心理準備,她輕輕拍了拍自己的臉,自己安慰自己道,這又沒什麼,謝惟淵也不是什麼洪水猛獸,她幹嘛每回都要膽怯一下啊。

自我打氣完,她伸手叩了叩門扉,第一次沒等對方來應,先一步推開了門。

暖黃色的燈光從敞開的門縫中傾瀉出來,她輕輕巧巧的跨了進去,又把門合上,衝著裡面的人揚臉笑了笑,杏眼彎出一道好看的弧度,笑意甜軟:「謝惟淵,謝大人。」

謝惟淵從知道她過來,心就像克制不住般越跳越快,想要從胸腔中躍出來,完整的捧到對方面前。

這一回唇齒貼合,再也找不出任何可以掩飾心意的藉口,他今晚並無公事,卻依舊打算點上一宿的燈,若是郡主醒來後不願接受,他亦可以當做無事發生,但是對方來了,沒有讓他枯坐到天明。

腳步輕盈,滿目歡愉,不見絲毫芥蒂,淺淺的水汽夾著清甜的果香,全都覆在了那細密柔長的髮絲上,猶如泛著光澤的黑色綢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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