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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常念忍著心裡的忐忑不安,把事情交代完,說到最後時,聲音慢慢小了下去,最後徹底沒了聲。

第77章

自那晚坦白之後, 謝常念比之前要活潑上不少,不再總悶在屋裡,時常出來走動, 不過和折枝她們的交流依舊很少, 大部分時間都跟在司鴻蔓身邊, 像個小跟班似的,也不多話, 做事倒是很積極, 比如遞杯水之類的。

以至於司鴻蔓總覺得自己多了個貼身丫鬟,她認真反思了一回, 是不是那天晚上,她聽完後沒什麼反應,嚇到了對方, 以為會被趕出去才這麼積極的搶著做事, 不過在她和謝常念談過幾次後,對方還是時不時跟在她後面, 司鴻蔓也就隨他去了。

這日,司鴻蔓從程府回來, 折枝便遞來一封信, 道:「郡主,半個時辰前剛到的,從皇城來的信。」

她接過信封瞧了眼,上頭沒有署名,不是大哥寄來的,那也只有謝惟淵, 她邊走邊拆, 進屋時就已經打開了, 大略掃了一眼,證實了對方確實有個堂弟叫謝常念。

司鴻蔓又細看了一遍,把信紙放下,一抬頭,便見謝常念從門外走進來,估計是沒料到她會突然抬頭,原本想ᴶˢᴳ要邁進來的腳又收了回去,抿著唇見她沒生氣,這才又重新抬腳進來。

司鴻蔓見他這幅小心翼翼的樣子,只覺和謝惟淵在信里寫得差別有些大,謝惟淵來信中說這個堂弟雖與之不常見,卻是個大膽的性子,她瞧著這信里寫的,總覺得有些不像,不過在經歷了家族巨變,下獄流放等等之類的事後,總是會變的。

她把寫了有關對方事跡的那張信紙抽出來,單獨給了謝常念,問道:「可認得出你堂兄的筆跡?」

謝常念聽到她問的這話,不明就裡,愣怔了下,隨後看到信紙上的字才反應過來,慢慢點了點頭,拿過信紙逐字逐句看過後,又把那張信紙原封不動的還給了她。

司鴻蔓本以為對方知道謝惟淵有信來會很激動,畢竟她之前告訴過對方,謝惟淵如今得了皇上信任,重新在朝中做官,卻不想謝常念看完信後,臉上並沒有激動或是興奮的表情,和尋常並沒有什麼區別,甚至眉頭還多皺了幾次。

她頗為詫異,隨口笑問道:「怎麼,你與謝大人關係不睦?」

誰想剛問完,就見謝常念板著一張臉,沒什麼表情的嗯了一聲。

司鴻蔓本是開玩笑的,哪知對方真的點頭承認了,頓時起了幾分好奇心,想著長兄如父,難不成是打罵教育過,她想像了一下那個畫面,覺得不太能想像得出來,於是直接問了問。

謝常念沒有直接回答,兩隻手疊在一起,指尖往掌心裡蜷了蜷,問司鴻蔓道:「郡主與堂兄關係好嗎?」

司鴻蔓覺得她若是說很好的話,對方可能不會說實話,於是她沉吟了片刻,想了個折中的詞,道:「尚可。」

謝常念視線在她臉上停留了幾息,垂著眼道:「堂兄不喜歡與我們一道玩鬧,嫌我們吵鬧煩人,總是一個人在房裡看書,無趣得很。」

他說完,似乎想到了自己前幾日也是悶著頭在房中看書,兩頰頓時紅了起來,結結巴巴道:「堂兄……堂兄他看得更……更久。」

司鴻蔓被逗樂了,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杏眼彎成了一道好看的月牙,然後就見旁邊的小少年臉更紅了,頭也埋了下去,弓著身子,試圖把自己蜷縮起來,像只紅透了的蝦米。

她笑了一氣,勉強止住了笑聲,只是眼中還帶著笑意,她確實沒見過謝惟淵勤學苦讀時的模樣,不過不難想像,她道:「這麼說來,你與謝大人倒是有些像的。」

她只當這是句誇讚的話,畢竟在她這兒,謝惟淵就是最好的,能與當時驚才絕艷的謝家三郎有幾分像,自然是求之不得的。

謝常念身子僵了下,半晌把臉抬起來,說道:「我只是相貌上與堂兄相像。」

司鴻蔓聞言,視線落在對方的臉上,確實是像,猶如小一號的謝惟淵,不過還不至於叫人分不出來。

她聽出謝常念語氣里的彆扭,心下覺得又可愛又好笑,把對方當小孩子哄道:「嗯,謝大人嚴肅無趣,還老是板著一張臉,你比他可愛多了。」

她幾乎沒怎麼見謝惟淵笑過,現在來了個長得七分像的謝常念,也不怎麼笑,她一本正經的認真道:「平素里多笑一笑,不然白白浪費了這麼一幅好皮相。」

謝常念到底還是個少年人,臉皮薄,紅著臉跑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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