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常念的表情跟他往裡縮的動作完全不一致,理直氣壯的承認道:「我就是故意的,那又怎麼樣,你難道要去同郡主告狀麼?」
他臉上出現了抹憤憤不平的神色,大聲道:「堂兄那天還不是故意的,其實你早知道我會折了回會客堂對吧,你就是故意讓我聽到看到的!」
謝惟淵冷著臉沒說話,身上依舊往外透著寒氣,顯然十分的不快,謝常念剛才的動作挑釁到了他的底線,若是對方再長兩歲,他大概就要動手了。
謝常念還不知道是年紀小救了他一命,他還在為那天的事耿耿於懷,哼道:「我答應郡主要念書習武,等日後考取功名,我一定會回來的!」
謝惟淵臉黑的幾乎不能看,即便知道這事不可能成為現實,他不會允許謝常念出現的,但依舊忍不住手癢,若是有鞭子,怕是已經抽上去了。
他嗓音冰冷:「謝常念。」
謝常念一抖,莫名想起以前犯錯,父親要打他前喊他名字的語調,心虛的又往後退了一點,「做…做什麼?」
謝惟淵看著他,眼中陰霾積聚,「我不會容忍你太久,如果兩年後,你仍舊對我無用,我會親手把你送回去。」
謝常念知道這個送回去肯定不是指送回郡主身邊,是苦寒之地,還是窮鄉僻壤,亦或是他拼死逃出來的那戶人家。
謝常念瞪大眼睛,簡直不敢相信,而且他知道對方說得出肯定做得到,大聲控訴道:「謝惟淵,你還是不是人?我是你堂弟!」
謝惟淵哦了一聲,幽幽看了他一眼,道:「從剛才起就不是了。」
第82章
司鴻蔓在江南的日子並沒有因為謝惟淵改變多少, 只不過府上突然少了個人,頭兩日還有些不習慣,總覺得謝常念還在似的。
那日, 折枝給她送甜湯, 她喝了一口覺得味道不錯, 小廚房估計換了個食譜,做得格外清爽, 下意識便道:「給隔壁送一碗去。」
驚鵲在旁邊聽到, 忍不住打趣道:「郡主真是貴人多忘事,謝小公子都走了好幾日了, 怎麼還念叨著呢,可是捨不得了?不如跟謝大人說說,叫他改個名兒, 跟咱們郡主姓。」
司鴻蔓舀了口甜湯, 指揮折枝在驚鵲額頭上敲了下,慢悠悠的道:「不如把你送去謝大人那兒, 替我時刻瞧著謝小公子?」
驚鵲十分的識時務,聞言趕緊討饒:「奴婢就隨口說說, 奴婢再不敢了, 郡主千萬別把奴婢送出去,不然誰服侍您啊。」
折枝笑罵她:「府上這麼些丫鬟,哪個不能服侍郡主,怎麼單單缺了你不行?」
驚鵲跟著笑了起來,邊往外躲邊道:「奴婢怕郡主是不是念叨,把你的名字叫成我的。」
等折枝反應過來, 想要逮著人的時候, 驚鵲已經跑出去了, 再追著鬧就不好看了,只好悻悻回來告狀,「郡主您瞧,您把她寵成什麼樣子了,真是無法無天。」
司鴻蔓深以為然,點頭道:「嗯,扣她十天的月錢。」
這日下午,司鴻蔓正在翻府上的帳本,謝惟淵來時,她還剩下一點點沒算完,也沒抬頭,提筆邊寫邊問,「怎麼今日過來,是有什麼事麼?」
謝惟淵看了她一會兒,等她一行算完,停筆看下一行的空檔見說道:「太醫院研製出治療瘧疾的方子了。」
司鴻蔓漫不經心的嗯嗯了兩聲,咬著筆桿,眉心攏著,有個數字對不上,她正往上找原因,想著是不是自己算錯了,因此沒認真聽對方說什麼,半晌突然抬頭,瞪大了眼睛問道:「你說什麼?」
謝惟淵笑著把剛才的話又重複了一遍,「郡主可以放心了。」
司鴻蔓快要蹦起來了,筆都擱歪了,提著裙擺匆匆繞到前面,仰著腦袋求證:「真的?!」
她眼裡亮閃閃的,像是灑進了星屑,幾乎叫人移不開視線,不管說什麼都要點頭應下,謝惟淵每一回都想要蓋住這雙眼睛,他清咳了一聲,稍微移開了半寸,頷首道:「是真的。」
司鴻蔓一把抱住對方,原地蹦了幾下,喜悅之情溢於言表,幾乎謝惟淵一點頭就蹦了起來,從內到外都透著喜氣,「啊!真是太好啦!」
她忍不住想要立刻把這個消息告訴司鴻長印,但一想,說不定爹爹已經知道了,心裡頭一時平復不下來,索性不看帳本了,拉著謝惟淵,讓對方多說一點。
待她按住一直砰砰砰挑動的心臟時,差不多已經過了小半個時辰,來來回回就說了這麼一件事,謝惟淵始終陪她坐著,半點不見不耐煩,她都有些愧疚了,不好意思道:「是不是耽誤你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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