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要被她氣笑了,「他不喜歡你,你還這般護著他了?」
司鴻蔓踢了踢腳尖,垂著腦袋不說話,但是用行動回答了皇上的問題,就是要護著對方,儼然一副痴心人的模樣。
皇上無奈,轉去看司鴻長印,想著這老傢伙是個女兒奴,這種事難道也能忍,就見自己的相國整張臉透著一股無可奈何的頹然,大概是同樣事在之前就經歷過。
一想到司鴻長印罵罵不得,打打不得的樣子,皇上心裡頓時平衡了不少,點點頭,道:「行,朕不找他麻煩,也不責罰他,總能告訴朕那人是誰了吧?」
司鴻蔓不為所動,堅定的搖頭道:「那也不告訴您。」
皇上不知道自己的信譽在司鴻蔓跟前怎麼就這麼低了,不過他實在好奇對方是誰,忍得天不怕地不怕的明玉郡主這樣牽腸掛肚,眼珠一轉,利誘道:「朕給你們賜婚,總行了吧?」
皇上賜婚,天家做媒,多少人的榮耀,眼下,皇上已經完全不懷疑司鴻蔓確實有個心上人了,這般護著,可見確實是喜歡,自然入宮一事也就成了空話,雖說他原本也沒有真的想要讓司鴻蔓入宮。
司鴻蔓抿了抿唇,顯然對賜婚這事很動搖,糾結了半天,就在皇上以為自己終於能聽到名字時,司鴻蔓道:「能等一等麼,明玉想要他喜歡上我,然後再請您賜婚。」
她語氣慎重,表情認真,顯然是真心實意這麼想的。
這是既沒問出來,又讓對方要了個恩典,皇上揉了把眉心,頗為無奈,「既然同朕要恩典,那總能讓朕知道那小子為何不喜歡你吧?」
司鴻蔓胡亂說的,她自己也不知道原因,再說兒女之情,不喜歡便不喜歡,哪裡有那麼多緣由,但這麼說顯得她太傻了,而且說不定皇上還會重新起疑,畢竟這完全不像她做的事。
眼看皇上等得不耐煩了,司鴻蔓急中生智,起了個念頭,說道:「不是不喜歡,是明玉還未同那個人表明心意,他還不知道……」
說到最後,她聲音低了下去,至於她為何一直沒表明心意,就隨皇上自行腦補吧,皇上自己願意相信哪一種便是哪一種。
皇上盯著她看了一會兒,視線慢慢飄遠,不知是不是想起了自己年輕時候的事,眼裡帶上了一抹溫和的色彩,不過只是一瞬的事,便又恢復如常,又是那個高高在上的君主。
他絲毫不覺得自己逼問人家小姑娘的私事有多不妥,還當著人家父親的面問來問去,「明玉喜歡對方多久了?」
多久?她也不知道——
司鴻蔓不知怎麼了,突然就想到了謝惟淵,下意識的答道:「三年多。」
說完才意識到自己剛剛脫口而出了什麼,但想要收回來也不可能了,遂抿著唇看向皇上,臉上明晃晃的寫著我再也不說了,皇上您問不出來的。
原本以為還有拉扯一陣子,沒想到皇上居然直接點頭放她走了,眼裡還帶著幾分揶揄,她一時不解,不過既然可以撤,她也不會傻到還留著。
福順公公還在外頭站著,殷切的把她送上轎攆,對那些抬轎子的人道:「穩當些,送郡主去鳳儀宮。」
司鴻蔓不由挑了下眉,做戲做全套,皇上既然打消了讓她進宮的念頭,就不會承認今日是他派人去府上接人的,還要圓起之前的說法。
直到轎攆轉過宮牆,完全看不到勤政殿時,她才鬆了口氣,心落回了肚子,腦袋裡想著剛才皇上的問話,這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皇上沒有非讓她說出個名字來,也沒有懷疑她說的都是假話,若要說自己哪裡做的不好,大約就是最後,她給了個三年多的回答,應該再模糊一些的。
到了鳳儀宮,皇后並沒覺得奇怪,大約是早就知道皇上那邊的事了,甚至還笑著問了句,「嚇壞了吧?」
司鴻蔓只能裝傻,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皇后也沒為難她,甚至連傳她進宮時說有急事也沒提及,只是留她坐了會兒,讓身邊的嬤嬤給她倒了杯安神的茶,便放她出宮了。
自從妹妹進宮之後,司鴻疾已經在屋內轉了一個多時辰了,怎麼也停不下來,剛坐下又站起來,心裡急躁的不得了,眼皮還時不時的跳幾下,加劇了他的心神不寧。
直到有小廝來傳話,說妹妹回來了,他幾乎沒等對方說完,就直奔正門而去,全然沒了往日裡鎮定穩重的形象。
遠遠就見到了妹妹,略略一瞥,見妹妹臉色不是太差,心裡安定了些,大步迎上去,語氣急切,問道:「怎麼樣?」
司鴻蔓也不能確定,最後結果如何還要等父親ᴶˢᴳ回來才知道,只在於皇上的一念間,她搖了搖頭,含糊道:「大概是過關了。」
兩人去了書房,把門關嚴後,司鴻蔓才把宮裡發生的事向司鴻疾轉述了一遍,事無巨細,全交代了個透底,然後眼巴巴的望著哥哥,試圖從對方口中得到了安慰。
司鴻疾也沒讓她失望,在聽她說完後,伸手揉了把妹妹的發頂,寬慰道:「你做的很好,別怕,沒事了。」
只是如果他自己臉上不是一副憂心忡忡的神色,那應該會更有說服力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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