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還想問些什麼,唇瓣動了動,卻因為精神不濟,得知謝惟淵安全後一瞬間的放鬆又睡了過去,這一次沒再陷入夢魘。
折枝替郡主細細擦了擦額角上的汗珠,又理了理被角,在床榻邊守了一會兒,見郡主睡得安穩了,才走開。
第二次醒來的時候,天已經完全黑了,司鴻蔓一時有些分不清今夕是何夕,眨了眨ᴶˢᴳ乾澀的眼睛,緩著心緒。
過了會兒,感覺差不多了,才喚了聲折枝,喝了半杯的清水後,喉嚨終於沒那麼幹了,嬌嫩的唇瓣像是枯枝沾了水,重新舒展開來,恢復成了淡淡的淺粉色。
她還有些不適,小聲問道:「我睡了多久?」
折枝道:「您是昨天被大公子送回來的。」
司鴻蔓按了按額角,睡了一天一夜讓她有些昏昏沉沉的,並不是還沒睡夠,而是睡乏了,身子一時提不起勁,她腰後被折枝塞了兩個軟枕,讓她舒服的靠著。
折枝撿著重點的事情說,「您出事後,驃國國王便開始整頓內部,奴婢方才聽咱們使團的人說,已經查出了幾個小人物,等捉住那條大魚,一定給您一個交代。」
司鴻蔓點點頭,這事來得太蹊蹺,對方或許本想悄無聲息的處理掉她,不過各種原因的影響下,反導致對方的計劃一瞬間全敗露了,不過這些都是驃國的內政,哥哥應該會借著這個由頭,在兩國談判上好好敲上一筆。
她覺得司鴻疾應該不用她擔心,大哥是不會讓這件事就這麼簡單的過去的,她抿了口溫茶,想到跟自己一起進草原的人,問道:「公主回來了嗎?」
折枝點頭道:「下雨後沒多久公主就出來了,後來又進去找了您一趟,沒找到您,這才遣人去稟報的驃國國王。」
司鴻蔓覺得那個驃國內奸應該不至於是公主,否則也太蠢了,公主應該沒想到她會被人襲擊,所以一開始沒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
她靠著床頭,恢復了體力,把手裡的水杯交給折枝拿著,自己掀開被子準備下床。
折枝匆匆放好杯子,過來扶她,問道:「郡主,您要更衣嗎?」
司鴻蔓抿了下唇,淺淺的笑了下:「我去看看謝惟淵。」
「啊?」折枝臉色變了變,猶豫了一下小心翼翼的說道:「郡主,今天這麼晚了,要不等明日再去吧,謝大人應該也歇下了。」
司鴻蔓看了眼折枝,對方是她的大丫鬟,很不習慣對她說謊,一直垂著眼,司鴻蔓道:「我知道他受傷了,傷得很嚴重,不用瞞我。」
折枝抬頭,表情有些不自然,訥訥道:「原來郡主都、都知道了。」
司鴻蔓嗯了一聲,腦海里又想起對方被狼群撲倒的那一幕,心口被刺了下,隱隱有些抽疼,她道:「是哥哥讓你瞞著我的?」
折枝左右為難,好半天才嗯了一聲,大公子臨走前特意讓她瞞著這事,結果郡主這才剛醒,就穿幫了。
司鴻蔓看她的反應就知道怎麼一回事,拍了拍折枝的腦袋,道:「沒事,我去看一眼,就回來,回頭我跟他說。」
當時情況緊急,換做是她,也會先把人送回去的,而且當時除了大哥,剩下的人都留下來了,司鴻蔓甩了甩腦袋,不去想這些,她現在只想快些見到謝惟淵。
驃國給他們這些大周客人安排的地方都不遠,她從院落後面繞過去,很快就到了謝惟淵的屋前,門前有侍衛守著,見到是她,先是吃了一驚,大約沒想到郡主已經醒了,然後迅速恢復面無表情的狀態,讓到兩邊。
司鴻蔓推開房門,便聞到了一股藥味,其中還夾雜著幾絲揮之不去的血腥氣,她眉心輕蹙了下,腳下的步子加快了不少,直接進了裡屋。
等見到謝惟淵,司鴻蔓才知道大哥為什麼讓折枝瞞著她,謝惟淵傷得實在太重了,只一眼就能看到全身纏繞著的繃帶,連脖頸處都有,隱隱有殷紅的血滲出。
謝惟淵還沒有醒,閉著眼躺在床上,安靜的悄無聲息。
司鴻蔓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趕緊伸手去探了探他的鼻息,細微的氣息打在手指上,這才放下心,唇邊扯出了一抹苦笑,她真是暈了頭。
她沒有收回手,順著鼻尖緩緩下移,碰到了幾乎看不出血色的薄唇,她才剛在這張薄唇上落下過一個吻,指尖下的皮膚透著一股不自然的熱度,司鴻蔓抬手覆上了謝惟淵的額頭,果然正起著高熱。
她多久沒見過對方這幅樣子了,還是剛開始的時候,可那會兒也沒有傷得這樣重過,她那時候心心念念著謝惟淵能早些康復,不要恨她,結果對方早就不恨她了,卻還是因為她受了這麼嚴重的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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