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如梅吸了一口氣，看著可憐巴巴地翠珠，心頭一軟，揮了揮手，「這次就算了，你們吵得我頭痛，還在我面前大呼小叫的。翠蓮跟你是一樣的，你教訓其他小丫鬟也就罷了，還要當著我的面打她，不懂規矩！」

「是是是，翠珠知道錯了。翠珠待會就出去罰跪一個時辰，給小姐賠罪。小姐您別生氣了，氣壞了身子，翠珠都要內疚死了。小姐~」

翠珠挪到了沈如梅的身邊，抓著沈如梅的腿搖了搖，可憐的眨巴眼睛。

沈如梅跟翠珠的情分不一般，見她如此，火氣消了大半，佯裝嚴肅地道，「倒也不用跪，就罰你接連守夜兩晚，看你還會不會仗著我的寵愛這樣欺負人。」

第46章 將門之後19

「小姐最好~謝謝小姐~」翠珠心中得意，臉上嬌俏一笑，「那小姐，我帶她們出去了，就不吵著小姐休息了。」

沈如梅正要點頭，一直跪在旁邊沒有機會插嘴的翠蓮眼中一凜，開口道，「小姐，剛剛並非是翠蓮鬧事。乃是因為五日前齊盛送來了一瓶藥膏，說是用來治療小姐的臉，有奇效。翠珠私自昧下了那瓶藥膏，每日使用......」

翠蓮的話還沒有說完，驚慌的翠珠轉身就是一巴掌，打在了翠蓮的頭上，怒氣沖沖地道。

「你胡說八道什麼，小姐不知道齊盛是誰，你還不知道嗎？齊盛就是咱們沈府里的下等奴僕，專門在門口守門的，那樣的人拿出來的能是什麼好東西。」

沈如梅皺起了眉頭，腦中閃過一絲什麼。

翠蓮被打，乾脆抬起頭來，正氣凜然地道，「翠珠，即便你今日打死我，我也要把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訴小姐。」

「你不讓我說，那是你心虛！小姐，你看看翠珠那張臉，她連著五日用了那藥膏，臉就嫩白許多了！」

沈如梅看向了翠珠的臉，發現對方的臉確實白淨了不少。

翠珠被沈如梅的目光盯住，渾身都不自在，結結巴巴地道，「小...小姐，不是那樣。」

「我就是怕您使用了來路不明的東西，對臉不好，這才把東西攔下了。扔掉也挺可惜的，我...我就用來搽手了，也沒覺得這藥膏有什麼好的。」

沈如梅伸出纖纖玉手，扣住了翠珠的臉，指腹在上面滑過，「我還以為你在臉上抹了脂粉，原來你是真的變白了。」

「是...是嗎？」翠珠擠出一個笑。

「不僅變白了，摸起來還挺嫩的，看起來很水潤。」沈如梅繼續道。

自從她的臉變得紅腫以後，但凡看見愛塗脂粉的丫鬟，免不得要打罵幾句。

那些丫鬟知道小姐這是遷怒眾人，壓根就不敢塗脂抹粉的，把自己弄得要有多醜就有多醜，生怕自己容貌嬌嫩惹得小姐不快，平白被責罰了。

翠珠最是機靈，又時常在沈如梅面前晃，當然不敢塗脂抹粉。

「當然變白了，我們大家都看得真真切切的，大家都覺得翠珠變白了變好看了，連手都變細滑了。」

「大家私下都追問翠珠這是用了什麼凝脂膏，翠珠卻說是自己隨便在小攤位上買的。」

「她用的明明是齊盛孝敬給小姐的東西，卻撒謊了。小姐，奴婢剛剛就是勸翠珠把藥膏拿出來給您用，可是她不肯，還要打罵奴婢。這才把您吵醒了。」翠蓮解釋道。

「翠蓮！誰不知道我最是心疼小姐，即便小姐讓我去死我也毫不猶豫地去。你怎麼能這樣詆毀我？」翠珠流下了兩行清淚，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沈如梅不知怎地，心中生出了不快，呲笑了一聲，「願意為我去死，卻不願意把藥膏給我用。你是想要看著本小姐頂著這張爛臉一輩子嗎？」

翠珠聽了這話，臉色煞白，「小姐，你別聽她胡說！翠蓮一直嫉妒我在小姐面前受寵，她就是看不慣奴婢，想要害奴婢。」

第47章 將門之後20

「害不害的，小姐只要問問其他丫鬟就知道了。我翠蓮總不能一手遮天吧，畢竟在小姐的院子裡，除了小姐，最得寵最有權勢的人可是你翠珠。」翠蓮冷冷地道。

沈如梅隨即點了一個小丫鬟的名，問道，「說說吧，怎麼回事？」

那小丫鬟看了看翠珠，嚇得如篩糠一樣，「奴婢...不知道。」

沈如梅臉色更冷了，「怎麼？在我的院子裡，我是做不了主了是嗎？你且別怕，小姐給你撐腰，你儘管實話實話。要是有人私下欺負了你，你便來告訴我。我倒是要看看，是誰說了算。」

這話一出，翠珠嘴唇煞白，哆哆嗦嗦的低語，「小姐...我......」

「我沒問你話，你多什麼嘴。」

翠珠咬住唇瓣，不敢說話了。

那小丫鬟這才剛開口，「是...翠珠姐姐確實變...好看了，也是用的齊盛給的東西。那日我們好幾個人都看見了，翠珠姐姐說...地攤上買了。」

沈如梅手指收攏，目光越發陰冷了，繼續盤問下一個人。

問了好幾個丫鬟，都是一樣的說法。

沈如梅再也按捺不住，一個大耳光扇了過去，將翠珠打倒在地，尖著嗓子罵道。

「你這小賤人，虧我待你這麼好！你就是這樣對我的！你明明知道我為著這張臉費盡了心機！我都這樣兩個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