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酒只是默默地看了眼，輕聲：「我站著就好。」

「你站著我們怎麼談？讓我一直仰著頭看你？」

「……」

戚酒沉默著，看了眼旁邊的單個沙發，她要坐在那裡的話，他的腦袋剛好在那旁邊。

想了想，她還是坐在了他留下的位置。

傅沉夜無奈一笑，心想就這兩張沙發，還要選？

選哪裡都一樣。

他起身，坐在她旁邊，只是貼著沙發背看著她的側顏。

她跟他在一起的時候好像很緊繃。

「你放鬆點。」

「嗯？」

戚酒疑惑的轉眼與他對視。

什麼東西？

她一直在走神。

或者真的是太緊繃了，緊繃到大腦都沒辦法集中精力。

「記得我們剛見面的時候？」

「……」

戚酒不理解的望著他。

不知道他為什麼突然提起之前。

「我跟爸爸親自去接機，不記得了？」

「……」

她聽到那裡，沒勇氣再看她。

她垂下眸，默不作聲的，又開始拽著自己的手指頭。

她怎麼會不記得？

第78章 她，到底喜歡不喜歡他？

他那天穿的白襯衫，而她穿的白色的連衣裙。

她父親還開玩笑，說他們穿的有點像是情侶裝。

想起來那天，她開始是想他，後來卻是很想念自己的爸爸。

那個把她捧在掌心裡的男人。

他離開了兩年多，又好像從沒離開。

她有時候從公司出來都會有那種錯覺，她得快點回家去吃爸爸煮的菜了。

她有點想吃什麼什麼的。

可是……

她終究要回到現實。

她哪裡還有什麼家？

她哪裡還有父親？

眼淚不經意的就又流淌了出來，她用力低頭，眼淚順著下巴掉在手上，她用力擦了下，感覺自己眼淚流的有點多的時候，立即就側身，然後用力的一下下擦眼淚。

傅沉夜傾身，拿了紙巾遞給她。

戚酒看了眼，也只能抬手接過，不知道是扯了幾張紙才擦乾淨眼淚。

「我不是要讓你哭，我只是想說，我記得那天你穿了條白色的連衣裙，很好看。」

「……」

戚酒聽的，好幾秒都忘了呼吸。

她提著一口氣，霧蒙蒙的眼睛有朝他看去。

為什麼……

為什麼聽上去，有點像是……

表白？

戚酒趕緊又垂下眸，覺得自己腦子不清醒。

「你還記得我那天穿什麼嗎？」

傅沉夜又低沉的嗓音問她。

戚酒搖了一下頭。

傅沉夜略微失望的望著她，不久後卻是尷尬又不失禮貌的一笑。

「奶奶生日的那天你身邊圍著很多男孩，大概是從來不缺少好的追求者，所以不會注意別人身上穿什麼。」

他興致乏乏，真的又不死心的，忍不住一直盯著她，連她一個細微的表情都不敢錯過。

她想說點什麼，但是一時又說不出。

她在學校的時候的確也不缺乏追求者，但是都被她爸爸以她早就訂了娃娃親為由，替她拒絕了。

在她父親看來，他寶貝女兒可不是隨便什麼男孩都能騙走的。

可是……

戚酒悄悄地調整著呼吸，讓自己一定要冷靜，不要再哭，也不要再想。

現在這個時候，不合適。

「我也不比他們優秀，不足以讓你另眼相待，是不是？」

傅沉夜又繼續問。

「你到底想說什麼？」

為什麼繞到那麼遠的時光？

又為什麼要說這些會讓她誤會的話？

就算他不怕她再動心，她還不想再動心呢。

她才不想再被他短暫的溫和給迷惑。

「沒什麼，拿的什麼衣服？拿開我看。」

傅沉夜望著她溫柔卻又無情的清眸，突然又有些心煩。

她好像完全抓不住他想要的那個點。

或者，一切都是他自以為是吧。

戚酒抬手將盒子拿給他。

傅沉夜認真翻了翻，轉眼看她，「連內褲也幫我拿了，很細心。」

「……」

戚酒頓時臉紅如血。

幹嘛非要把那倆字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