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開心大膽的與他對視,清秀的眉眼微微一動,輕聲問:「傅總看著我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交談的時候看著對方不是對彼此最大的尊重嗎?」
他說。
「……」
她沒看出他的尊重,不過……
男性強烈的荷爾蒙氣息迅速將她包圍住,他稍稍上前,她下意識的脖子望後仰著躲避。
但是他還是到她眼前,居高臨下的俯視著她,「還是紀小姐本質就是我口中那麼齷齪的人。」
「我決定不同意你一百萬睡我地板一晚的決策,再見。」
她覺得這個人討厭至極,她迅速要關門。
傅沉夜的手卻抵在門板上,「你真以為給自己改個名字,你就能從新開始嗎?」
「我聽不懂傅總在說什麼,但是如果你再繼續在我門口,我可以告你騷擾我。」
「那你告之前最好別忘了這是傅家的老宅。」
「……」
「誰騷擾誰真不好說。」
他的氣息越來越涼薄,如果是以為俠客,他大概已經憤怒到拔出他的劍。
氣氛一度變得有點壓抑。
已經不適合再談論下去,所以她微笑:「也不早了,我們胡道晚安吧。」
「怎麼道?」
「想來傅總也不想打擾長輩們休息,所以,我們晚安吧,祝您,好夢。」
「好夢?你還做好夢嗎?」
傅沉夜低沉的嗓音,望著她的眼神,快要把她扒皮,豁開她的五臟六腑的樣子。
「通常這就是些客套話,真的不早了,我想休息了,好嗎?」
她努力好好跟他說話。
她想快點結束這場站在門口的交流。
她內心裡其實早已經波瀾壯闊。
那些往事歷歷在目。
曾經有個男人說他是她的男人,說他們會攜手共度一生。
他花大價錢請有名的設計師做婚紗,親自設計布置婚禮現場,她那樣受寵若驚,以至於得意忘形,真把自己當他獨一無二的女人。
可原來……
原來那個男人不是非她不可。
她不是獨一無二的,她是隨時可以被人代替的。
那晚穿上糾纏的兩句身體,以及門口的杜蕾斯盒子。
那晚,已經是很瘋狂的夜晚吧。
可是,他竟然也沒娶李悠然,而是在今早,娶了一個名叫鍾暖暖的姑娘。
那個小姑娘看上去很單純,不知道他又打算如何傷人家。
不過這都不歸她管。
一個人,不能在……
不能在感情這件事上,連續被刺還勇往直前。
她不能再愚蠢下去了。
可是當她開心的期待著他們要步入婚禮那個神聖的殿堂,
如今他哪怕長得再好看,身材再好,在她眼前也……
不值一提。
不過爾爾。
紀開心望著他,曾經被撕裂的五臟六腑剛剛又撕裂過,不過,會漸漸地癒合。
她已經習慣了,習慣了那種撕心裂肺的痛,痛到麻木,悄無聲息。
外面一聲雷聲,擾了房內的靜謐。
男人幽暗的眸子就那麼直直的望著她,像是一定要把她抽筋扒皮。
她又心跳如雷起來,只能一字一字的要求他,「請傅總離開。」
「打擾。」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冷沉的一聲,轉身就走。
紀開心卻過了好幾秒才能冷靜下來,在眼淚掉下之前把門輕輕地關上。
都過去了。
過去了。
她轉過身,貼著門上,手在背後不緊不慢的將門反鎖,然後眼前便又浮現出那一場。
她瘋狂的逃,可是女人的呻吟聲卻以及在耳邊。
從去年聖誕前到今天,那麼多個日日夜夜……
呵。
凌晨兩點,她悄悄離開房間,下樓。
外面現在是小雨,她站了兩秒便低頭走進了雨里。
這條路,走出去便走出去了。
這點小雨能怎樣?
那樣大的風浪還不是要挺過來。
只是此時二樓書房裡,男人默默地站在窗口。
他的眼裡自始至終沒有什麼感情,到此刻,他真的恨透了她。
她是如何做到那麼狠心?
跟他那樣的客套,用那麼陌生的樣子面對他。
紀開心走出一段後停了下來,因為管家撐著傘追上她,「少夫人,你這麼晚是要上哪兒?」
「沈伯,我不是你們的少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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