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悠然突然一聲，說著就笑了，笑的像個鬼。

戚酒聽到晚了兩個字，更是渾身抽疼起來。

「奶奶是你殺的，戚酒，是你殺了奶奶。」

李悠然笑著哭著，卻偏執又篤定的一聲。

戚酒不敢置信的看著她。

奶奶，死了？

「啊！」

就是她怔住的這幾秒，一把刀插進了她的小腹一側。

戚酒頓時回過神，但是看到那把刀子插在自己身上的時候，卻已經疼到喊不出來，她的手情不自禁的想去捂住那個地方，但是手臂卻在下一刻被擒住摁在了地上。

四個男人無情的握著她的四肢，眼看著她臉上漸漸地失去最後的血色。

戚酒已經大腦一片發懵，神情空洞的望著灰色的屋頂。

什麼都聽不清了，也看不清。

她感覺到有什麼東西像是在流逝，滾燙，熱烈，然後……

李悠然看到她的樣子更是眼裡泛著紅血絲，然後慢慢的盯著她出血的地方哈哈笑了兩聲。

戚酒聽到那個聲音，再也做不出反應。

其實，她是抱著會死的決心來的。

因為她不能讓老太太為她死。

可是現在……

她要死了，老太太也……

可是她不後悔，因為如果什麼都不做，她才會後悔。

她總算了解了奶奶為什麼這麼久了還在自責，因為沒有人能對別人的命負責。

她想，就這樣完了吧。

什麼都沒有了。

她腦海里又浮現出那張臉。

那年初遇，一眼鍾情。

傅沉夜，再見了！

人生如夢似幻的，短短二十四年，結束了。

「啊。」

突然她的手臂跟肩膀鬆了些，她聽到男人撕心裂肺的聲音。

李悠然轉眼，看到衝進來的人的時候，也嚇的坐倒在了地上。

「都別動。」

很鏗鏘有力的三個字，戚酒迷迷糊糊的，感覺到好多腳步聲。

她緩緩地轉過眼，看到跌坐在地上的李悠然，此時，恨意早已經達到頂點。

既然她也要死了，那麼這個女人，也跟她一起死吧。

她不能再叫這個女人禍害別人了。

她用力握住了插在自己身上的刀子，然後用盡全力將它拔出。

她感覺到自己身上好像被血液浸泡，可是，沒關係了，她翻身，在那些男人被壓制住的時候，她握著刀朝著李悠然就撲了過去。

此時兩個人距離不過一米多的距離，李悠然看她跪在地上撲過來的時候整個人也嚇蒙了：「啊……」

「不要，不要。」

李悠然迅速爬起來就跑，戚酒立即一刀插到她的小腿上。

「啊。」

李悠然吃痛的跪在了地上，然後回頭。

「不是恨我嗎？到地底下再繼續斗啊。」

戚酒勉強發出聲音，拔出她腿上的刀子便又朝著她撲過去。

「不要，戚酒，不要，我不會告訴沉夜是你害死奶奶，我保證，不要……」

戚酒聽的疑惑，卻也不管，她只是想往李悠然的心口插入那把刀。

李悠然又爬起來要跑的時候她也不知道自己上哪兒來的力氣，竟然也站了起來。

可是腿部的疼痛叫她已經沒辦法再走遠，她貼著牆根站著，驚恐的求饒：「戚酒，我錯了，求你別殺我。」

戚酒冷笑，然後毅然決然的抬起手。

「啊。」

李悠然嚇的閉上眼睛。

戚酒手裡緊握著刀子，眼睛看著那把刀子上開始溢出鮮紅的血液，從一件白色的衣物。

「小酒。」

戚酒的刀子沒有插的太深，那個穿著白襯衫的身影一過來，她便沒了力氣。

她看著那件襯衫的背部漸漸地被染紅，聽著李悠然輕叫：「沉夜。」

沉夜？

「小酒。」

在戚酒失去離去要倒下的時候，她早已經什麼都分不清，身上的疼痛好像被抽走了，亦或者該說她此時不過是一具遍體鱗傷的軀殼。

他抱著那個女人，替那個女人擋刀？

怎麼會呢？

周圍的聲音都聽不到了。

她耳邊卻迴蕩著那一句，不停的。

他說，想把命都給你。

不是給她嗎？<="<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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