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正跟韓豐也坐在旁邊靜靜地聽著,然後都忍不住去看向傅沉夜。
事情已經過去了一整年,今天又是平安夜了。
前兩年都不平靜,今年是最安靜的一年。
會所大廳在搞活動,外面熱鬧非凡,而他們這最奢華的包間裡卻格外的不一樣。
大家好不容易把傅沉夜叫出來,自然想多跟他聊聊,可是他好像完全沒有說點什麼的欲望。
從一年前開始,他便變的不愛交流。
別人的事情他也能聽,說出來一句也看著正常,但是唯獨自己的事情,卻是隻字不提了。
戚酒不是沒有消失過,但是真的不一樣。
這次他像是把自己鎖在了一個陰暗的角落。
他,就是變了。
他變的殺伐果決,不通人情,除了他們幾個,他幾乎不跟外人坐在一起。
他甚至不再參加應酬,簽合同只在公司。
並且……
雖然李氏現在不是李悠然在管理,卻也被他連連打壓。
嗯,李氏已經危在旦夕。
李家榮像是被扼住喉嚨,快要不能喘息。
王衍東說:「你總要開始新的生活。」
傅沉夜聽後只淡淡的一聲:「哪一天不是新的?」
喝了幾杯他便找人送他回了QJ新宅。
他現在依然覺得這是新房,畢竟他們沒有住多久。
他進了房子直接上樓回臥室,車鑰匙被放在牆邊矮櫃,他漆黑的鳳眸朝著一側的牆上看去。
牆上依舊掛著的他們的婚紗照,可是卻已經不見她的人影。
但是他像是已經習慣這樣的生活,依舊冷沉著,邁著大步朝著洗漱間走去。
襯衣脫下的時候,他結實的背部,一塊疤痕依舊在那裡,清晰可見。
但是他好像完全不知道,他走進花灑,任由冰涼的水從上面澆下來。
是的,冰涼的水。
他突然多了這樣的愛好。
他很久沒再用熱水洗澡了。
他也不喜歡再讓外面的味道進家裡,仿佛那樣會讓家裡有毒。
家裡的擺設都沒變,但是曾經的溫馨到現在的不過是一個死物,起不到任何的作用。
第二天早上他剛睜開眼,就看到一個人影在自己的床邊,他迅速又朝著那個身影看去,然後煩悶的轉了身,繼續睡著。
「她回來了。」
背後突然一聲。
他終於睜開眼睛,但是目光里從滾燙到無情卻也不過幾秒,隨即他拿枕頭把自己的頭上給遮住。
陳晴想了想,哽咽著說道:「你奶奶說,如果戚酒再站在她面前說想離婚,她一定會答應,其實我也後悔,當初為什麼一定要撮合你們呢?你們真的愛過對方嗎?」
陳晴說完就走了。
傅沉夜也鬆開了那個枕頭,任由他的臉又從底下露了出來。
他們沒有愛過。
否則怎麼會弄成現在這樣呢?
她本就不想跟他在一起了,她連愛他都不肯再說,如果不是發現懷孕,她想給孩子一個家。
然後……
孩子沒了,她便也不在偽裝了。
所有的一切都是假的,只有她的離開,是真的。
——
上午十點,傅氏辦公大樓頂樓。
「老闆上午好。」
傅沉夜穿著工整的黑西裝從電梯一踏出去,沈君君立即抱著一沓文件站在工位旁邊問候。
傅沉夜什麼都沒說,邁著大步朝著自己辦公室走去。
沈君君立即跟上。
比一年前,沈君君已經被培養成更出色的秘書。
嗯,這當然離不開傅沉夜的冷漠與蔣立的暗地幫助。
但是沈君君真的靜下心來做事,其實是因為戚酒的事。
她不想再見到戚酒的時候,依然被說是渾渾噩噩,懵懵懂懂。
她們一樣大的年紀,戚酒能在這個位置沒有任何差錯,又把這個重要的位置傳給她,她也不能叫戚酒失望。
外面的人都在說戚酒死了,但是她知道,戚酒肯定沒死的。
肯定沒死的。
她回過神的時候,傅沉夜已經舉著文件冷眼看著她很久。
她立即上前去結果他簽好字的文件:「抱歉,傅總。」
傅沉夜先把筆蓋合上,然後才往後靠著,盯著她,「我想那個女人把位置給你,叫你給我做事是為了幫我,而不是為了給我添堵。」
「是,我知道錯了,老闆。」
「如果再有下次,自己捲鋪蓋滾蛋。」
傅沉夜冷聲說。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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