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現實那麼殘酷，她本就是受傷被擄走，受苦是肯定少不了的。

如果真的被賣……

那更是不知道如今可還有具完好的身體。

電影裡那些被虐待的姑娘，想想都不寒而慄。

為什麼那些禽獸不去死？

「哥，這事真的跟李悠然有關係嗎？」

「有沒有關係，馬上就知道了。」

傅沉夜說。

——

李悠然還在小黑屋裡，只是那個小黑屋裡，卻又不只是她。

只是兩天，她再回到牢房的時候，身上已經滿是紅點。

跟老鼠之類同睡，她從來嬌貴的肌膚，也變的似乎馬上就要全是爛瘡。

她被扔回牢房裡，如果是曾經，被摔痛肯定會生氣，而今卻只覺得幸運自己又回到這個房間，然後跪趴著回到那張冰冷的床上，縮成一團，瑟瑟發抖。

她想，傅沉夜肯定是知道了什麼。

傅沉夜真的以為戚酒死了吧？

否則怎麼會這麼折磨她？

可是那個女人死了與她又有什麼關係？

他該感激她的，那個女人早在父母死的時候就一起跟著死去。

死了才好呢。

死了就再不會令她心煩了。

哈哈哈！

她內心狂笑了幾秒。

卻很快又將自己抱的更緊。

她感覺……

她也要死了。

她忍不住抽泣起來。

隔壁房間有人罵她抽什麼風，叫她閉嘴。

「滾，都滾。」

她喊。

「把你們獄……，老張，你來了，老張……」

男人進去後站在牆邊嘆了聲，卻什麼都沒說。

她從床上又趴下去，跪在他的制服褲下，仰頭淚眼望著他，滿是懇求跟受盡折磨後的悲憐，「老張，到底怎麼回事？你這陣子去哪兒了？戚酒呢？她死了嗎？」

男人依舊不說話，只是俯視著她，神情嚴肅中帶著困擾。

「她到底死了沒有？我最近，你看……」

她擼起袖子來，給他看她肌膚上的紅斑點。

她覺得她在那個小黑屋裡住了幾個世紀，她的身上被那些噁心的東西爬過，她嘔吐到胃裡絞痛，她沒地方去上廁所，她也沒有禁食，她一直在那裡面，她都髒了，想到這裡，她又抓著他的制服褲顫抖著懇求：「讓我去洗個澡吧，求求你，先讓我洗個澡，再給我一身乾淨的衣服。」

「你介紹的那個人到底是做什麼的？」

「什麼？」

「他把傅家少夫人賣了。」

「什麼？」

李悠然聽的腦子裡嗡的一聲，然後坐倒在地上。

賣了是什麼？

那個女人還沒死？

怎麼可能？

「有人在郊區的一家底下場所看到她接客。」

「……」

李悠然聽後更是覺得吃驚，然後又抬眼看著他辨別真偽，當感覺他說的是真的，她才嘲笑了聲，「接客？這麼說她現在是人盡可夫了？哈，那她完蛋了，傅沉夜不會再要她，傅沉夜有潔癖的，髒了的女人他是絕對不會要的，而且那種地方，哈。」

李悠然突然又笑起來，只是笑的太變態。

「所以你到底知不知道一切？」

「我怎麼知道？我只是叫他把人往死里折磨卻不讓她死，等傅沉夜認定她死了再把她幹掉。」

李悠然說這段話的時候，已經不是一丁點的變態，她整個人都像個被折磨到已經沒有人性的東西。

「為什麼要這樣做？」

「因為傅沉夜會想到我，只要我一天不說出來，他就不敢殺了我滅口的。」

李悠然說著就笑了起來，聲音也變的很奇怪。

而另一邊，傅沉夜辦公室里，傅沉夜跟傅沉心以及王衍東沈執也都在聽著這一段，設備是在李悠然被從牢獄房間裡出去的時候那兩人放進去，早就設置好的。

只要那邊一有動靜，他們就可以聽到。

李悠然是瘋了，才會將心裡話說出來。

很快那裡面傳出來李悠然的尖叫聲，「老張，老張你救救我，老張，你別走，我是你的人吶。」

可是被叫老張的人還是出去了，她房間的門再次被鎖上，並且很快她看到兩個穿著制服的人走到她門前，將老張的雙手拷住，並且把他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