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聲音低低的,卻又異常霸道。
「哎,你呀。」
戚酒一點辦法都沒有,摸到他的臉,然後便萬般珍惜的捧著,輕輕去親了他一下。
其實,她現在特別滿足於這種被他霸占的感覺。
這種明確的偏愛與占有。
再也不是連聲我愛你也沒有,除了誤會就是誤會,搞的像是被強迫。
如今,他是自願,她也是自願。
應該,是這樣吧?
戚酒希望,這不是她的一廂情願。
如今自己什麼都看不見,但是她覺得,感知應該是沒問題的。
傅沉夜愛她肯定是真的呀,呵護她也肯定是真的。
戚酒這晚上做了個夢,但是什麼都沒有看到,只是黑漆漆的空間裡,聽到滴滴的聲音。
像是,雨水從屋檐上滴落。
不,是鮮血。
鮮血從那張冰冷的甚至快要生鏽的床上低落到水泥地上的聲音。
戚酒早上醒來的時候,眼前已經是烏黑的,她的心口略微起伏,她想著昨晚那個夢,或者該說,想著那個滴答滴答的聲音。
她的手輕輕地在旁邊摸了摸,他走了。
她的心口又隱隱作痛起來,但是終究,是習慣了。
她能平靜下來,然後自己起床。
阿姨進屋的時候,她已經在洗手間裡洗漱,阿姨跑進去,看到她自己什麼都做的很好,又心疼又寬慰的看了會兒。
陳晴也走進來,戚酒聽到她的腳步聲,擦完臉打招呼:「媽,早。」
「早,沉夜一大早去開會了,走前叮囑我早點過來照顧你,沒想到還是晚了一步。」
「不用照顧,這個房間我本來也是能輕易走好的。」
戚酒笑著說道。
陳晴沒多說什麼,看她自己摸到化妝水開始擦臉,就知道她肯定是都習慣了這黑暗中的一切。
其實陳晴不知道,她剛剛進來的時候就被撞到了好幾次。
但是,不會無時無刻都有人在身邊,被撞幾下的事,其實她也是習慣。
九點多傅沉夜打了電話,她剛到公司,傅沉夜問她,「聽說去公司了?」
「車剛停在公司門口你就知道了,看來莫叔還是習慣跟你報備我的情況。」
「我希望隨時隨地都知道我妻子的位置。」
傅沉夜說。
「嗯,我了解了,我先不跟你說了,晚上你來接我,見了面再說。」
「好。」
傅沉夜答應了,掛斷電話。
門被敲響的時候他抬眼看向門口,真不想叫那個人進來,但是人家推門就進來了。
「你這麼閒嗎?」
傅沉夜不太理解的問王衍東,王衍東笑,自己走到他會客的沙發里坐下,說道:「來跟你講一下,我跟暖暖和好的事。」
「……」
傅沉夜不太想理他,因為他昨晚就知道了。
而此時王衍東眉眼間的愉悅跟得意,似乎一切都早在掌控的模樣,傅沉夜走過去坐在他身邊,認真問了句:「你用這種手段跟她和好,還是早點想想以後東窗事發怎麼跟她解釋吧?」
「……」
王衍東臉上立即不太好看,但是不過幾秒又笑著道:「左右我也不是為了我自己,而且……」
「而且你事先跟鍾暖暖說過你沒病,但是她沒信?」
「你怎麼知道的?」
王衍東疑惑的看著傅沉夜。
傅沉夜無奈一笑,心想這都是老子玩剩下的。
不過如今……
傅沉夜嘆了聲,突然淡泊的說了聲:「其實,和好就好。」
王衍東看他突然興致乏乏,大概是想到戚酒的事情,便問了句:「阿酒的眼睛還是什麼都看不到?」
「她晚上睡覺都在做噩夢,衍東,她在發抖。」
傅沉夜喃吶道。
就昨夜,他突然醒了,因為她縮在旁邊發抖。
他在黑暗裡想去抱住她安慰她,卻感覺她額頭都濕,背後也都是虛汗。
過去的那些事,還在折磨著她。
儘管他們又又有一對雙胞胎,她白天裡看上去更有幸福感,可是……
黑暗就是會讓人產生孤單。
午夜夢回,別人又怎麼會知道她是多麼的恐懼。
他有時候甚至害怕。
是的,就是害怕。
害怕他一生都沒辦法治癒她那段被折磨的時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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