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虎主殺伐,戾氣很重,有時候甚至會挑唆奚徹做出衝動的選擇。
當年師父知道他的元神是白虎時,就讓奚徹多念念經,要不就練練字,修身養性。他們位司戰神,本來殺氣就重,再加上白虎,那是殺上加殺,稍有不慎,就會走火入魔。
他的一切,好像都被師父他老人家言中了。
如果當年他能夠再冷靜一點,能夠聽師父的話,多念經,修身養性,或許就不會衝動之下挑起那場危害三界的戰爭,他也不會變成罪人。
白虎感覺到奚徹的低落,貼著他磨蹭兩下:「我倒覺得你走火入魔的時候最痛快。」
奚徹無語——你他媽當然覺得痛快,你殺人時候最痛快。
白虎只是元神,又不需要考慮三界的安危,又不需要考慮對錯,自然怎麼痛快怎麼來,他不能什麼事都聽他的。
奚徹不再想那些陳年往事了,這些事一時半刻也解不清楚,他看到褚七在前方不遠處停下了,好像在等他,便加快腳步趕上去。
「怎麼了?有什麼發現麼?」
褚炎見奚徹走過來,脫下外套遞給他,視線不經意掃過他的肩頭,小黑貓果然仍然停在那裡:「雨下得密了,你擋一下。」
奚徹愣了愣,立刻拒絕:「不用,我又不是女生,這點雨用不著遮。」
「擋一下吧,這不是普通的雨。」
哦……是的,這裡的屍體如果都有毒,下的雨應該也帶毒性。
褚炎見他不接,便湊過去,用外套將奚徹兜頭蓋住。這一瞬間,奚徹感覺自己好像被環抱在他懷裡似的,外界的聲音也全部消失。
……這好像也不是普通的外套,上面竟然有結界。
奚徹驚訝地看向他,對方仍然是那副冷漠的表情,似乎並沒覺得自己做這種事有什麼不對。
「那你怎麼辦?」
「我沒事,這種程度的毒傷不到我。」
奚徹點點頭,隨即有些失落,原來他現在已經變成最弱的了,甚至需要被特別照顧。他現在的力量很弱,甚至不能連續發出咒法,不然的話,會覺得十分費神,所以只能由褚七來舉著照明法咒。
褚七安靜地走在他身邊,或許是因為他太安靜了,還總是板著臉,奚徹在某一瞬間竟然覺得他跟褚炎有點像。
褚七察覺到奚徹在看他,也側頭朝他望過來,奚徹便注意到了他那雙眼睛。褚七的眼睛是一雙十分標準的鳳眼,星眸朗目,怪不得自己恍惚間會認錯。
可是這雙眼睛竟然長在這樣一張平庸的臉上。
哈哈,他是什麼,低配版褚炎?褚炎平替?
奚徹微微低下頭,在腦海里對白虎說:「你說得對……我或許應該考慮一下這個人,他似乎也對我有好感。」
白虎沉默了一下:「你好像不高興。」
奚徹安靜地向前走著,忽然,一滴眼淚掉下來,砸在腳下的白骨:「我覺得自己很悲哀。」
他為什麼要重生成一隻魅魔,賊老天,跟他開什麼玩笑。
而且他竟然還認真考慮要找褚炎平替,下次要不要找拼多多。
白虎嘆口氣:「你別好像個要被迫接(和諧)客的大姑娘似的行嗎,又沒讓你跟他永遠在一起,解決完生理問題,讓他該去哪涼快去哪涼快。當然了……我真心希望有個人你能讓你忘記褚炎那個死渣男,可是你不喜歡的話,也沒人逼你。」
「他不是渣男。」
「他就是。」
「……」懶得跟他理論。
便這樣朝前走了一段距離,奚徹腳下忽然一滑,好像踩到個什麼東西,他差點跌倒——當然奚徹相信自己是不會跌倒的,儘管如此,這個姓褚的同學還是多管閒事地摟住了他的腰。
……這小子是真想泡他啊。
奚徹迅速從他手裡掙脫出來,原地蹲下去查看,就在他踩到的地方,有一塊半月形狀的金屬牌子。奚徹皺著眉將那塊牌子拿起來,金屬牌上還穿著一根繩,是個掛墜。
「源……你看看,這是不是個源字?」
褚七在奚徹旁邊蹲下,拿起那塊牌子仔細看,然後點點頭:「是的。」
奚徹複雜地看了他一眼,摸索著從脖領里抽(和諧)出一根繩子,繩子上也掛著同樣一個金屬牌,但是他的金屬牌上寫的是「徹」。
「這兩個是一對,這一塊是我兄弟的……」
褚炎有些驚訝,他想了想,很快便明白了,阿撒說的應該是他目前所在的身體之中的兄弟。
但是奚徹下一秒卻忽然湧出兩行眼淚:「我兄弟死了,畢源死了……我就知道,他變成了這裡的一具白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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