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徹眼睜睜看著這一切發生,氣得渾身發抖——這個夢星河,他怎麼……怎麼能這麼輕描淡寫地殺了一個無辜孩子?!他說什麼,不配出現在他身邊?他是誰……難道是金鈴子?!
「這個混蛋!真是個天生的壞種!不想讓他到逍遙山,完全可以不帶他回去!為什麼要殺了他?!」
一直沉默的白虎忽然道:「那樣的話,不就被金鈴子發現了嗎。」
奚徹回頭看了白虎一眼,它正像只貓咪一樣在自己肩膀上舔毛,對上奚徹的視線,停下來說:「你現在生氣有什麼用,這都是發生過的事情,已經無法改變了。」
奚徹只好將心頭火氣壓下,那種不妙的預感越發強烈——金鈴子可能真的是被害死的,但是,是被這個夢星河害死的可能性更大吧。
第57章
魚麼/文
奚徹的視角再次變回金鈴子的第一視角, 金鈴子正跪在一塊靈位前磕頭,磕完之後道:「師父,弟子謹遵師父教誨, 不敢將師父所創法術傳授他人, 更不敢再收徒弟。只是師父所創法術博大精深, 這樣便失傳了實在可惜, 弟子將所有法術記錄在冊, 今日埋於師父靈位之下,若今後得遇有緣人, 能習得法術,也算不辜負。」
金鈴子說完, 就把一本封面空白的書埋進了靈位前的一塊地磚裡面。
沒錯,那塊靈位正是戰神阿撒斯的牌位, 而那本連封面都是空白的書奚徹也一眼便認出來了,那是他的手札, 書上記錄的是他創出的法術。
親眼看見金鈴子對自己如此恭敬, 說內心沒有觸動是假的,至少讓奚徹覺得沒被辜負。說實話,若要論他與金鈴子兩人之間的師徒之情,反而是奚徹辜負他比較多, 他雖然認真教授金鈴子法術, 但是自從來了魔界之後,奚徹對於自己的生活便有些自暴自棄的傾向,就算收了徒弟, 也沒有變得積極起來,對金鈴子的更多是放養狀態,沒想到他竟然對自己這般用心……
奚徹當下頓時生出一些悔愧, 當年他離開時只想拋下一切去死,竟然從來沒為這個徒弟安排過什麼,著實涼薄。
金鈴子將書埋進地磚,但是思忖片刻,他又把手札挖出來,將其中兩頁撕掉,使火訣燒成了灰。他自言自語道:「拘魂、搜魂兩章,還是不要留下記錄為妙。」
金鈴子做完這些事,才將手札重新埋到地磚下面。
奚徹在心裡輕輕嘆息,到現在為止,金鈴子所做的事情都沒有違背過他這個師父的命令,甚至有些事他做得比自己更好,拘魂、搜魂在這本手札中是最詭譎的兩章,他捨不得燒掉自己的手札,卻將這兩張毀去,也算盡心了。
奚徹正在感慨,卻沒想到竟然還有後續,金鈴子離開之後過了大約兩刻鐘,一個少年模樣的人從牌位後面走了出來,他盯著金鈴子的背影笑道:「既然是好書,埋在地下多浪費。」
這少年正是夢星河。
一陣針扎似的疼痛忽然從腦內蔓延開,奚徹急忙閉上眼睛,一切影像消散於黑暗——他竟然因為承受不住祝由蟲的力量被強行彈出回憶。如今畢竟不同於往日,沒有那麼強大的法力支撐奚徹使用這種術法,被金鈴子強行展現他的記憶,是極易被反噬的,此時大腦傳來的疼痛感就是反噬的結果。白虎不嫌事大地在他識海中冷笑嘲諷:「自作孽,不可活。」
奚徹顧不上跟白虎鬥嘴,他深深呼出一口氣,太陽穴一跳一跳地疼——是他誤會了金鈴子,他從來沒有背叛過自己,也沒曾私自收過徒弟,夢星河才是一切事件的罪魁禍首。怪不得他說自己不會拘魂之術,是金鈴子根本沒有將法術傳授給他。
但是金鈴子展現出的記憶並不完整,僅憑猜測也無法還原事情的真相,奚徹沒有弄清楚金鈴子的死因,更沒有看到虬寨之戰的真相,於是他也顧不上自己的身體,再次強行進入了金鈴子的記憶中。
這次的場景是發生在一間會客廳中,房中有三人,夢星河、金鈴子,還有一名身穿黑衣,覆銀甲的男子。那名男子與金鈴子坐在一張桌前,桌上擺著一個作戰用的沙盤。奚徹立刻便想到了,這名黑衣男子,莫非就是賀飛龍?他看起來三十多歲,作將軍的打扮,夢星河則乖巧地站在金鈴子身後,微微低頭,好像在聽他們交談。
「虬寨地勢險要,易守難攻,整個寨子團結一致,實在是塊難啃的硬骨頭。飛龍,若打不下來,便放棄虬寨吧。」
金鈴子的語氣很無奈,仔細聽他話中內容,說的應該是夢星河提過的虬寨之戰。
賀飛龍皺眉盯著沙盤看了一會,沉聲道:「我再與大祭司談判一次,虬寨橫在逍遙山與若水之間,如果無法走通這條路,靈泉便引不過來,這對於逍遙山將來的發展沒有益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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