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蔚教官第一節課的實戰教學記憶猶新的眾位學員集體屏息沉默……或者說呼吸停滯更為恰當;「得文·夏芝」的陰影還死死壓制在他們每一個人的頭頂,簡直如影隨形,無人能擺脫。
蔚起:「下面,我將切斷與你們的通訊,不會旁聽你們的任何溝通與計劃,請各自做好準備。」
「由於地圖的原始性與磁場的干擾,你們的衛星信號也受到了極大影響,終端的通訊聯繫大概只有與同伴處於兩公里以內,方可正常運行。」
此刻,竺平安有些絕望的掃視一眼周邊的環境。
密閉且隔絕的叢林,而他渾身上下只有一把槍和一把軍刀,怎麼看都像是荒野求生的樣子,完全不能發揮一個軍用通訊信息技術兵種的最大優勢。
無論從哪個角度來看,對他來說,格外不友好。
竺平安默默拔了一根草,默默叼著,默默咀嚼兩口,默默思索著自己下一步最優的走向;果然,對付他這種人最好的方式就是拔網線,竺平安掩面嘆息道。
可還不等他多惆悵幾秒,下一刻,蔚起啟聲道:「開始。」
話音落定的同時,竺平安只覺得脊背猛地一寒。
霎時間,方才還平靜無波的叢林徹底活了過來,仿佛一頭沉睡的巨獸赫然驚醒,嘶吼著準備撕扯打擾它好夢的獵物,絞成碎片,吞噬個乾淨。
而這,僅僅只是某種牽動著他感官的直覺。
竺平安不敢猶豫,更不敢停留在原地,他掃視一圈四周,即刻拔出軍刀,扎入他尋找好的樹身,迅速藉此前訓練中的攀岩技巧,與軍刀藤蔓的輔助,爬上了就近的一棵樹上。
當翻身坐上粗壯的樹枝時,他將背輕輕靠上了背後嶙峋的樹幹,但他來不及鬆口氣,他還記得之前第一節課上蔚起從樹後纏繞精神絲、直接將阿諾德·里德封喉的狠厲迅速。
千鈞一髮,防不勝防。
為此,竺平安將自身的精神絲凝鍊而出,輕輕懸浮於自己的咽喉要害附近,為自己留出了可掙脫的空間,一旦有人的精神絲超過了這個界限,那麼會迅速被他所察覺。
做完這一切,竺平安只覺得自己渾身滲出了一層冷汗。
可不等他緊繃著的神經稍有任何一絲的放鬆,終端就在他的耳畔響起,無機質的通知聲掀開了這次角逐的幕布。
零:「『雲絲頓』,確認陣亡。」
竺平安瞳孔一縮。
現在距離蔚起的那一聲「開始」,僅過了三分鐘!
下午,四點零五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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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竺平安倒是很漲記性。」喻柏花挑眉淺笑。
說著,她看向了已經調出了率先陣亡學生附近第三方視角的教官,問道:「安格斯那邊是什麼情況,我記得剛剛看地圖,他距離他們親愛的教官還有段距離,應該不是蔚上校動的手。」
「是蟲族。」軍服佩戴著少校肩章的男性Beta輕聲道,「他的附近,有一處蟲巢。」
喻柏花眉梢一揚:「那可不太妙。」
少校嘆息:「更不妙的是……它們已經被驚動了。」
喻柏花勾唇:「真可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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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安妮塔咖啡館有些熱鬧。
就在五分鐘前,安妮塔咖啡館的復古的古董式鐘錶敲響四點整的響聲,黃銅製的小鳥雀躍的從鍾內翻出,歡歡喜喜的報著時。
但即便這樣,也沒有中斷莎莉愈加興奮熱烈的表述:「我們文學老師提的例子總是很有趣,有節課上,他就和我們提起過視角的問題,他說,視角是一個很容易帶上欺騙性的東西。」
「而文字記錄下的視角,更是如此,因為文字比起人類直觀脫口而出的語言來說,多了思考,措辭,描述,書寫的過程,信息是具有傳遞性的,而經手的傳遞過程越多,那麼誤差就會越大。」
勞倫斯耐心地聽著,眼鏡鏡架上的鏈條微微搖晃著,泛著細細碎碎的光:「嗯,很像一種誤解即是表達宿命的討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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