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紳士的說道:「有點不巧,但實在是想喝一杯。」
勞倫斯的目光停滯在了那一支百合花上, 很新鮮漂亮的百合花,還帶著晶瑩的露珠,纖細美麗,清雅低調,與花瓶中其他的花束渾然一體,仿佛一直都在那裡。
男人敲了敲桌面,提醒一般的笑道:「老樣子。」
勞倫斯收回了目光,聳了聳肩,利落的為男人取來了一隻高腳玻璃杯。
他調著酒,繼續哼唱著剛才的那支歌。
男人此時才得以聽清歌詞。
「Are www.loushuwu.ccarwww.loushuwu.cce.
Remember me to one who lives there.
射 once was a true love of mine.
Tell her to make me a cambric shirt:
Parslewww.loushuwu.ccarwww.loushuwu.cce;
Without no seams nor needle work,
Then 射'll be a true love of mine.」
歌聲悠揚,遣詞優美,卻平白繾綣著某種不可言語的傷痛。
「這是什麼歌?」男人問道。
勞倫斯:「《斯卡布羅的集市》。」
男人:「很好聽。」
「是一支非常古老的歌,最早可以追溯到古地球時期的公元後十三世紀的英格蘭。」他繼續說道,手上的動作卻沒有停下,「後又在文明的遷移爭戈,不斷輾轉中,漸漸融入了維京人和凱爾特人的風格。」
「你向來在這些事情上用心。」男人笑容不改。
「謝謝誇獎。」勞倫斯彎起唇角,卻沒有笑意,眼底有些發冷,他熟稔的將接骨木花糖漿倒入了杯中,為調酒打底。
隨後,青檸朗姆被他注入了杯中。
隨著酒液漸漸漫上,男人不慌不忙的把玩著花瓶里打著卷的花瓣,眼神落到了被放置在一旁的嶄新的書籍——《查拉圖斯特拉如是說》。
男人意味不明的說道:「這本書不適合你。」
勞倫斯眼神一挑:「不勞你費心。」
說罷,他將已經調好的接骨木花的特調酒放在了男人的面前,這便是男人平日裡來時常飲的酒。
「這麼費勁心思的將別人的影子刻進自己的骨子裡,有得到你想要的嗎?」男人語氣帶著淡淡的譏諷,他看向了勞倫斯右眼眼尾的那一顆黑色淚痣,「加百列,或者說……聖子閣下。」
「我不是聖子,我爺爺才是,而他,早就死在了帝國覆滅的那一天。」勞倫斯冷笑一聲,拿走了男人的公文包,「而我,不過是一個侍奉神明的信徒罷了。」*
「唔。」男人慢慢的啜飲著杯中酒,「是嗎?所以你現在的所做所為,都是為了你的神明。」
「衪安睡於神國,而我們,衪最忠實的信徒,我們會喚醒衪。」勞倫斯平靜的收好那本書,毫不愛惜的扔進了就進的抽屜中,「到那個時候,就像大水洗去洗去污穢一樣,眾生會明白,神明是可以消去人世間的一切苦厄爭端的。」
男人:「我以為這不應該是一個生物製藥學博士該說的話。」
勞倫斯:「知識只是達成目的的手段。」
「可能吧。」男人已經喝完了自己的酒,轉移了話題,「你已經去看過了多米尼克了?」
「是的,我還在他的墓穴上放了一支百合花。」勞倫斯又為他續上了一杯,這次沒有過多的調和,很隨意簡單的將糖漿與朗姆兌好,「希望他能喜歡。」
男人:「我看不會了,之前我還說你不會再去面對他了,畢竟你殺了他耗費一切心力也要保護的人,話說,即便這樣,你這樣也算是神明的信徒嗎?」
「多米尼克犯下了背叛的罪,我同樣有殺戮的罪,我們都是罪人,不同的是我會潛心懺悔,但我不會停止。」勞倫斯又開始擦拭手中的茶杯。
他說:「我為他禱告祈求神明的原諒,但我不需要神明的赦免,我可以為了衪重回人間,掃清一切的障礙。」
男人再度拿起杯子,朝垂首低眸的勞倫斯遙遙的敬了一杯酒,道:「敬你,瘋子。」
勞倫斯:「感謝稱讚。」
男人將酒一飲而盡。
「你該走了。」勞倫斯垂下眼瞼。
男人的指尖摩挲著杯口的邊緣,不急著離開:「他讓你幫忙轉達一句問候,給……『那個孩子』。」
「好的。」勞倫斯的唇角輕輕扯了扯,神請中帶著某種幽邃難言的詭譎,「我會帶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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