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秀雙瞳明亮:「這也很好吃。」
蔚起點頭:「嗯。」
簡秀扯住蔚起的手,捻起一粒糖炒栗子,有些顫抖,也有些笨拙的剝開了栗子,專注虔誠的捧到蔚起的面前:「蔚起,栗子!」
「好……」蔚起抿唇。然後咬下。
上校的唇擦過了簡秀的指尖,和之前遐想的清冷一點也不一樣,暖暖的,有一點薄繭。
簡秀:「還有年糕!」
蔚起乖乖吃掉:「嗯。」
簡秀:「紅豆餅!」
蔚起:「好。」
想到了什麼,簡秀突然扣住蔚起:「要不我們一會再去給言主任帶一些紅豆餅吧,他不是愛吃嗎?還有杜蘭上校……」
與這樣天真燦爛的目光相對著,蔚起眼眸輕彎,卻不似在笑:「沒事的,言云鳴……已經很久不吃了。」
自第九星軌辭別十一年以後,言云鳴再也吃不了紅豆餅了。
簡秀突然就楞住了,手裡還捧著自己咬了半口的紅豆餅,某顆答案的種子落下,被敏感催生蜿蜒,曲折成樹。
掌中點心未涼,這樣切切的熱度,滾動成了簡秀眼眶前的酸澀,想要不知所謂的欲滴而下,但最終……什麼也都沒有。
其實他也不是從來都這麼愛吃甜食的,他這一輩子,覺得他像個小孩子一樣,受了委屈,會用甜食來哄他的人,只有兩個,這是兩個天塌下來都不會有催折的人,貫穿了他情感惰性依賴的一生。
一個是顏姝,一個是蔚起。
可是,他想哄哄蔚起。
蔚起靜靜地看著他:「簡秀,可以哭的。」
眼眶紅紅的青年,霎時潸然,落下了今天的第三次眼淚,他不知道為什麼其實蔚起那麼包容他,他還是容易哭,他不知道為什麼明明自己為什麼容易在蔚起面前流淚,也許是有持無恐。
與此同時,一粒新雪落下,悄然無聲的落在了簡秀與蔚起之間,然後是第二粒。
下雪了。
因緣際會,命數錯落,無數偶然與恰好,這顆宇宙中小小行星的北緯45度,初雪來臨,與青年一起落淚,沒有一個明確的原因。
哭泣不必有原因,這本就是生命的震顫之一。
而往後的很多光陰里,山長水遠,蔚起都在細數著簡秀的眼淚活著。
蔚起可以在無數個瞬間動容,卻只在一刻遇見了簡秀。
宇宙間的原子,燈光下的塵埃,啤酒上的泡沫。
「蔚起……不哭……不難受……」簡秀臉頰被眼淚澀得生疼,冷冽的風拂過,猶如刀割,其實哭的不是蔚起,是簡秀,可是簡秀滿腔肺腑里都是痛,細細密密的,不屬於自己的陣痛。
還有上校沒有藏住的心事。
他顫抖的指著蔚起的胸口,然後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蔚起……不哭……
白檀與橙花依偎在朔風裡,本能比情感更誠實。
蔚起抬手,又一次擦拭過了青年的淚痕,手沒有離開他的臉,溫溫熱熱的掌心暖著他的雙頰,隔絕了初雪的寒。
蔚起:「沒關係的,簡秀,我很開心的。」
簡秀,我有很多朋友,他們都是很好的人,不過可能暫時無法與你我相見罷了,但我知道他們有多好,而你有多好。
他們會好奇又友善的盯著你。
息澤和阿諾最活躍,肯定會一開始就自我介紹,然後各種揶揄的誇你一遍,誇你好看漂亮,人也文文弱弱的,最好是逗得你害羞以後躲到我身後,才被看不過眼的瑪希給揍一頓。
瑪希性格比較颯爽,但是她是內心非常柔軟的姑娘,也一定會喜歡你,她的喜惡坦蕩,愛恨分明,貝蒂會在所有人都不注意的地方牽起她的手,輕輕捏一捏,安慰她無疾而終的感情。
言云鳴會賴在蒲明秋身邊,懶洋洋的損幾句找打的息澤和阿諾,然後對你笑笑,說不要在意,他們就這樣,有問題可以找他們中的任何一個人。
蒲明秋和你一樣心思細膩,如果看見你,他會安靜的彎著眼睛、說,「你好,我叫蒲明秋。」
霍延不會多說什麼,但是一定會瞥你好幾眼,因為你是他喜歡的類型,只不過他對Alpha實在不感興趣,只能嘆息世事自有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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