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走!」景飛白咬牙切齒,「中央軍校的實戰教官也都是一線精銳!」
蔚起:「景飛白,席澤,服從命令。」
語畢的瞬間,景飛白髮現自己的機甲頃刻失控,精神海直接與機甲斷聯!該死!蔚起的精神海到底什麼時候覆蓋的他的控制權限?!
景飛白從來沒有這麼痛恨過蔚起幾乎頂峰的精神海!
他甚至只來得及在通訊頻道中傳來了席澤「蔚起」的驚呼聲,就眼睜睜的看著自己和席澤被安全扣強制固定在操作椅上,應急艙閉合,轟然被彈出了機甲內部!
早已在附近徘徊多時的宋衡駕駛機甲飛速滑翔,捕捉到兩枚逃生艙,不作任何猶豫的返航!
「蔚起!瘋子!你特麼就是個瘋子!」景飛白的嘶吼的咆哮貫穿通訊頻道刺來,「誰稀罕你去——」
咆哮戛然而止,因為蔚起抬手把這兩人的通訊頻道給關了。
無他,有點吵。
在精神海高強度的刺激之下,五官感知過于敏感,實在是有點受不了,這樣想著,蔚起終於將懸空良久的注射器刺入了皮膚中。
如果讓現在的景飛白聽見他的心聲,絕對會鬱卒到吐血然後恨不得無視上下級關係、實力懸殊以及蟲族的生死危機直接和蔚起拼命。
最後一支試劑開始推入,已經有些鬆動的精神海重新凝練清晰起來!
猩紅色的蝶潮赫然興奮,如靡靡的落花,傾瀉而下!
試劑注射完畢,蔚起抽出自動注射器,他的眼角和鼻腔也開始泛出血流,他摘下了護目鏡,闔上了雙眼。
s級通感類精神海帶給了他遠超於普通人類的感知,七支試劑完整的攝入了他的體內,是人類精神海所能觸及的最後一絲極限,極限過後,短時間的高幅度透支會徹底將這具身體的活體機能完全消耗殆盡,也許會死,也許會瘋。
但那不是現在的蔚起要考慮的問題了。
機甲表面傳來細碎而急促的「嗞嗞」聲,萬千細齒啃齧鋼鐵,夾雜著偶爾「咔嚓」的脆響,鋒利口器穿透合金,嗡鳴低沉,是血蝶貪婪而瘋狂的盛宴。
好吵。
細細密密的塵埃浮動,喧囂的頻率,擦過了他的身體一切可感知的任何部分。
呼吸……很疼……
蝶群已經完全覆蓋了這三台重型機甲,詭異的紅花怒放其間。
被這個銅皮鐵骨包裹住的生物對他們有著極度致命的吸引力,蟲族沒有語言系統,可是卻可以精準接受到一種絕對吸引的信號。
也許是食物,也許是繁衍,也許是劇毒。
再等等……還不夠……
「蔚起。」
一個單薄溫潤的聲音陡然響起,瞬間,蔚起定在了原地。
很奇怪,太空內其實很嘈雜,星際頻率的對沖,粒子流的干擾、空間的扭曲,還有近在咫尺牙酸的啃噬聲;這些對於當下的他來說都纖毫畢現,仿佛耳語。
可他就是能在這一刻,撥開萬難,捧起一點橙花的顫動。
「你猜,我在哪裡?」簡秀垂下眼帘,掌心觸及這冰涼的透明隔層,凝視著眼前被血色淹沒吞噬的機甲。
他正位於橫越星艦整體的透明棧道的一點,根據感嘆號的定位,簡秀找到了物理距離上距離蔚起最近的角落,由此俯瞰下去,幾乎垂直。
「簡秀,回去。」蔚起溫聲,「等我回來。」
「蔚起,你還記得我之前和你說的話嗎?」青年平靜地跪在地上,眼神空洞,「我一睜眼,你一定要來接我。」
蔚起,為什麼要逼我在這一刻放手。
你對眾生慈悲,獨獨對我殘忍。
我會恨你的。
簡秀:「蔚起……我真的……會恨你的……」
「乖,我會回來接你的,只是……會花些時間。」蔚起將手放在血跡斑斑的操作台上,「不過,我儘快。」
最後一組蝶群徹底沒入了劃定範圍,蔚起眸色一暗!可應急艙的安全扣卻並沒有如預期中彈出,一點血紅色的蝶翼在夾縫振動,它們已經破壞了這個機甲的逃生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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