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認為我應該先給您處理傷口。」醫療台很快在女媧的操作下湊了上來, 麻醉劑和消毒液一起噴上了簡秀的腺體,簡秀一動不動,已經完全對痛楚麻木, 「您現在需要休息。」
他喃喃低語:「他快醒了,我必須得守著他。」
「我會幫您監測他的身體情況,如果他清醒過來, 我可以第一時間通知您。」女媧嘗試著勸慰他,「就目前後台反饋的大腦活性來說,大概七十二小時之內,蔚先生就可以清醒了,只是他的身體休眠太久,可能需要一點時間過渡。」
「……正常的,這是長時間的冬眠以後的副作用,沒關係的……這很好,不用擔心……我會照顧好他的。」簡秀柔柔地淡笑,「我不會離開他的。」
他,也不許離開我。
「蔚起。」簡秀蒼白且毫無血色的指尖擦過蔚起的臉部輪廓,「我會照顧好你的。」
「簡先生,我這裡有一些抗抑鬱和抗焦慮的藥物,我建議您可以適當服用一些。」女媧再度提出了診療建議,「或者您可以和我聊聊天,我願意傾聽。」
青年笑得很禮貌:「謝謝,不用了。」
越是靠近蔚起清醒過來的時間,簡秀就笑得越頻繁。這些天,他對著鏡子練習了很久,他的愛人太敏銳了,他不想讓蔚起覺察到什麼異常,或者說,他希望自己在蔚起眼裡可以一直是清俊溫和的文學教授模樣。
簡秀瞥過透明玻璃上自己的倒影,唇角再度牽起一絲弧度。
平和,柔軟,秀秀氣氣,溫潤如玉。
恰如他每一次含淚抬眸,蔚起垂下眼帘,眼底倒影出來毫無鋒芒的自己。
蔚起的呼吸突然沉重起來,呼吸熱切的水霧開始在供氧罩上凝結,鴉青色的睫羽開始輕輕顫動,七天以來,冬眠艙上,浮動在平穩頻率的生命監測圖譜開始大起大落,女媧的聲音再度響起:「恭喜您,簡先生,您的愛人即將醒來了。」
簡秀練習的溫暖笑意瞬間散去了。
他開始解開蔚起冬眠艙的封鎖,這個動作藉助女媧完成會更方便,但簡秀沒有。他整個人全程有種麻木的慌亂,一口氣就堵在他的喉嚨里,噎在半中半央,撐著現在的他撞開了整個冬眠艙的大門!
第一支試管出現在他的手裡,三天前他就已經配比好了這批藥劑,他用了二十四小時,藉助醫療系統和自己的知識儲備,摸清楚女媧醫療庫里所有的藥劑成分,然後在兩天裡不間斷的實驗中,配比出來低配版藥劑,但是對於現在的蔚起來說,足夠了。
精神海萬象,賦予了簡秀超強的解析和學習能力,尤其事關蔚起,他會不惜一切代價去達成這個目的。
青年薄灰色的瞳孔里完全裝滿了蔚起,密密麻麻的完全被這個人占據。
蔚起的呼吸聲越來越明顯!越來越清晰!他的胸膛開始顫抖,身體似乎要率先於他本身覺察到不安,眉宇微微擰起,唇角翕動,掙扎著想要醒來——
簡秀不會再給他這個機會了。
「蔚起,我不會給你任何機會再離開我了。」
當沉眠者眼瞼顫動的一刻,尖銳的微光沒入了蔚起的脖頸!
冷冽的阻隔劑瞬間從頸動脈侵入!蔚起驟然睜開了雙眼,他墨色的虹膜還停頓著長時間昏迷的困頓,劇烈的呼吸迫使他清醒,藥劑入體的剎那,他和他與生俱來的精神海連接被迫斷掉,有什麼東西在他的身體裡攀附生長,然後順著蔚起自身的精神迴路形成了完美的桎梏。
「呼——呼——」
簡秀靜靜觀察著蔚起的一切生理反應,然後在心底細數,失衡的心跳,渙散的瞳孔,顫抖的身體,還有神經性抽搐而淌下的眼淚;一隻試劑盡了,在女媧紅色警戒的預警聲中,簡秀抱住他的愛人,讓他躺進了自己的懷裡。
他咬開了第二支針管的封口,抬起蔚起的手臂,找到了他的靜脈血管,開始注射,沒有任何猶疑,冷靜果決的緩緩推入。
「簡……秀……」蔚起終於找回了自己的語言系統,喃喃著呼喚著簡秀,可是愛人並沒有絲毫動搖,簡秀側過頭,溫柔吻上了蔚起的眼角,吻去了他的淚痕,手心的針管牢牢抵在蔚起的手臂上,直至空管。
「蔚起,我說了,你是我的。」簡秀靠著蔚起的肩膀,靜靜感受著這個人的心跳,指尖撫摸過滾燙的腺體,沾染上了濃重的白檀香,然後就著這份熱度,順著蔚起的肩膀摩挲而下。
他完整的剝離開來了蔚起上身的外衣,袒露相對,沒有任何羞赧,指尖摸索,精準的找到了被疤痕覆蓋過的脊椎處,找到了蔚起的脊椎點,第三支針管刺入,蔚起渾身一震,簡秀穩穩將他扣在自己懷裡,細細碎的吻落在了蔚起的側臉和腺體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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