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瓣飄旋,落到了兩人身上。
「我沒有推開你,是因為我也喜歡你。」他抬起手,為簡秀摘下了發上粘著的幾瓣粉白,「我才是那個自私的人,因為我用默許來縱容你,用Omega的身份來留住你。」
「簡秀,我有責任,更有立場,我沒有資格讓我未來的伴侶為我犧牲,更沒有資格讓你來為我犧牲。」蔚起從後抱住了簡秀,低語,「我才是虛偽的那個人,你每靠近我一次,我每一次都在告訴自己,不要嚇到你。」
他輕吻過簡秀的後頸,青年渾身一顫,細膩的暖白上霎時留下了鮮妍的吻痕。
「我的爺爺曾經告訴過我的父親,說,『你想做的事太重,你不應該娶阿芸,更不應該有小起。』」
「這句話,之於我也一樣,倘若不遇見你,我一輩子都不應該有伴侶,遇見你的那一刻,我才懂,為什么爸爸當年明知道不該,卻還是要娶媽媽了。」
「簡秀,不是你不該動心,是我不該動心,是我一見鍾情,見色起意,從知道這場婚約被推動的原因起,我覺得怎麼會這麼巧,怎麼會這麼剛好。」
「全世界竟然都在幫我,我只需要對你足夠好,你就一步一步走向我。」他喃喃細語,「我的簡秀,怎麼那麼委屈,那麼苦,為什麼全世界都覺得他有錯,誰都來欺負他。」
蔚起鳳眸是濃郁的稠黑色。
簡秀,你一直都認知錯了一點,政治怪物們怎麼可能培養出光風霽月的君子?
我知你膽怯,識你彷徨;什麼都不需要做,信息素和二次分化劃定了先天的困境,愧疚就可以托住你,我只要了了動心,你便飛蛾撲火。
二次分化以後,所有人都覺得簡秀之於蔚起,是多麼不智的抉擇,是基因和信息素的一時歡情。
苦苦克制的一直都是簡秀,縱貪歡一響的人,是蔚起;只是他的慾念暗沉,藏入了無色無形的規則與道德之下,簡秀囚住了蔚起,蔚起何嘗未曾困住簡秀?
表面的克制是冰層下潺潺流動的流水,終究還是衝破了冰層,如春水瀾瀾。
蔚起:「簡秀,我是你的,從一開始就是。」
「別生氣了。」他解開了自己的領口,攬住了簡秀的脖頸,將自己的後頸最脆弱的腺體展露無疑,語氣柔且平和,「我求求你,好不好?」
開到極致的剎那桃花跌落枝頭,轟然之間,簡秀猛地回身,一把扣住蔚起的手腕,薄灰色的水眸里盛滿了水霧。
他回頭太急,蔚起來不及阻攔,青年撞上了他的額頭,眩暈和疼痛一起襲來,方才積攢的一切怒意和激動全部被這一撞成了委屈,大顆大顆的淚珠砸在了蔚起手背上。
真的痛死了,軍部的人骨頭都是什麼做的!
「簡秀!」蔚起這時才是真的被簡秀突如其來的一撞給驚住了,抬手捧起簡秀的臉,「給我看看,撞得疼不疼?我看看!」
「你……」簡秀突然拽著他衣領,胸膛起伏不定,「你為什麼沒事!」
蔚起:「那個,習慣了……」
怨之切切,蔚起卻清晰地感知到,瀰瀰若若的橙花香不自控的靠近了自己,太輕太柔太姣好,連心上痛覺都跟著渙散了許多。
犬齒刺破了腺體,血滴落到了桃花上,桃花被揉進了蔚起的衣襟里,泣聲里。
「蔚起,你別忘了,你是我的。」簡秀晦澀的啃咬在蔚起的耳尖,「現在,我也是你的人質。」
「嗯。」蔚起的手錯落過簡秀的眉眼,放任橙花徹底禁錮住自己。
互為刀俎,互為魚肉,磨牙吮血般的天作之合。
第165章
「張景詠, 這已經是最後一封信了。」
銀髮藍眸的女人佇立在白髮蒼蒼的張景詠面前,神情安寧。
卓婭:「已經過去了兩千年了嗎?」
張景詠淡笑:「沒有,卓婭, 我只是……只是想你了, 我們的任務完成了, 人類活下來了, 我只是想你了。」
他一次性讀完了所有的信,現在, 這是最後一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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