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即若離,簡秀有些糾結了。
橙花的氣息越來越濃,越來越燙,衝出了白檀的繚繞,反向擁抱著它,與白檀裹挾糾葛在一起,肆意的蔓延在整個小小空間,蔚起仿佛恍若無聞的模樣,抱著心跳如鼓的簡秀,任由自己的Alpha在自己懷裡糾結。
「蔚起。」簡秀啞聲,「我對你做什麼都可以嗎?」
蔚起抬眸,墨色間是一點忍不住的清淡的笑意。
「嗯,你想做什麼都可以。」
「你又是故意的!」簡秀意識的了什麼,翻身將蔚起壓在自己身下,「你就知道欺負我!」
「對不起,那你欺負我吧。」蔚起捧住簡秀的臉,「也好過你自己一個人想這想那。」
簡秀覺得太不公平了。
自己似乎怎麼努力,都在對方的預料和理解里,自己的一切困惱似乎在他這裡都不應該是問題。
他沒有對外那麼落落大方,安之若素,他每天都惴惴不安,簡秀知道自己應該是病了,但是他不想治,更不想再去理解別人了。
他不是不恨人類,不是不怨星聯,但是……但是……蔚起愛他們,蔚起可以向簡秀許諾千萬次自己情感和身體的歸屬權,卻也從未應允過死生,其實自己從來沒有真正抓穩過他,即便完全標記。
想到這裡,簡秀就忍不住在蔚起身上發泄自己的怨懟,有意無意的戾氣灑落,可是真的落到實處,又忍不住心疼。
蔚起脊背直至後頸是鮮紅色的牙印,幾乎沁血,卻在最後一刻又被收斂了鋒芒,唯有到了腺體處,才有了咬破血肉含糊著的吻,橙花和白檀在骨血里交融,匯聚成新的一體。
簡秀曾經最鄙夷Alpha這種自私的占有欲,但他自己成為了Alpha,即便這個人已經永久被刻上了組建的烙印也難以克制自己對蔚起的這種病態一般的標記,一次接著一次,齒痕未消,就又覆蓋一個新的齒痕。
所幸,蔚起似乎並沒有發覺什麼,他在心裡小心翼翼地鬆了一口氣,害怕蔚起發覺自己的貪心。
其實,蔚起知道簡秀的小心思,他的Alpha沒有安全感,即便完全標記以後,每當臨時標記淡去,就喜歡補上一個,他一定要所有人,最直接,最明了的在第一眼就可以看出來,自己是他的。
上校縱容了自己愛人的小小私心。
但是簡秀總是很專注,他會把任何一件喜歡的事做到極致,蔚起開始發抖,然後抖得越來約厲害,身體發緊,簡秀咬著他的耳尖,問:「蔚起,你的精神海感知特別敏銳的話,如果我……你會有感覺嗎?」
蔚起的喘息斷斷續續,良久才說:「……會,你想嗎?」
「你怎麼能這麼順著我?」簡秀扣住蔚起的手腕,「我真的會忍不住欺負你的,如果你在這個時候哭,我真的不會心疼你的。」
「我……給你打開。」蔚起的眉心浮動著淡淡的藍,觸上了簡秀的額頭。
滴滴答答的細碎低語耗了很久,蔚起感覺不到時間的流逝和存在,指尖一點點蜷縮著,然後又被簡秀十指交纏,緊緊扣住,一滴水從眉峰落下,然後洇開了,分不清是汗還是淚。
「蔚起,在監禁期間,康拉德曾經聯繫過我。」簡秀撫弄弄過蔚起的脖頸,然後在咽喉處打轉,蔚起仰靠在簡秀肩側,被逼到了極處,喉上起伏的線條被拉得很長。
蔚起:「……他……他找你………唔,找你……做什麼?」
「那* 些人見過我以後,都自盡了,他們就像是蟲族的工兵一樣,一次性的耗材一樣,無論用什麼方法,都會重複這個過程。」簡秀吻著蔚起的喉結,明麗艷色的痕跡落下,「他們只有一個態度,重複那幾個問題,』簡,你後悔嗎?你願意和我一起讓人類後悔嗎?你想要自由嗎?想重新拿回自己的命運嗎?『」
「我無論是拒絕,揭露,告發,都沒用,甚至我配合過執行廳,假意順從,結果最後依然空虧一潰,甚至差點影響執行廳對我的無害化指標……我當時快瘋了……蔚起,你知道我在絕望什麼嗎?」簡秀吻卻蔚起的淚,「我絕望於人類的光影兩面竟然紮根得這麼深,人類真正的敵人從來都不只是創世紀。」
「簡秀,你,為什麼……不接受呢?」蔚起捧起一點清醒,「九號試劑、成功……他……還是……捨不得放棄你。」
「我接受不了。」簡秀垂聲,「那個時間,我夜夜夢魘,全是人,全是屍體,我受過審訊,也接受過精神拷問,因為東部星區的態度,他們保證不會從身體上傷害我,甚至有一個月每天都有AI在我耳邊告知戰場上的死亡人數。」
那個時候,在中央星系內部最深處的監視里,和他相隔光年的生命,甚至一生本都不會和簡秀有任何關聯的人的名字,就這樣出現在了他的耳畔。
「我覺得我會不得好死……和善良惡意無關,我不相信世界上有神明,但是我卻覺得會有怨鬼,把我連皮帶骨的啃乾淨,每個人都在說我有罪……連我父母都放棄了……」
「我不知道過了多久,久到整個世界都好像被平息了,康拉德也不再聯繫我了,我的老師走了。」
「我連最後一面都沒有見到他,那一天,我在想……如果康拉德再向我提出一次邀請,我就答應他,讓誰死都好,我不在乎了,反正,結局好像都是註定的,殊途同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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